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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林穗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她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江砚舟关上门，转身看着她："累了吗？"
"还好。"林穗走到窗前，看着院子里摇曳的竹影，"你父亲......"
"不用管他。"江砚舟打断她，"我们来谈谈我们的约定。"
林穗转身，看见江砚舟己经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她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第一，"江砚舟将文件推到她面前，"在公开场合，我们要表现得像一对恩爱夫妻。"
林穗点点头，这在她意料之中。
"第二，未经允许，不得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林穗继续点头。
"第三，"江砚舟顿了顿，"如果有一天你想结束这段婚姻，提前三个月告诉我。"
林穗愣了一下："为什么是三个月？"
江砚舟没有回答，而是从文件下面抽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穿着碎花裙子，正在花园里玩耍。
"这是......"
"我妹妹。"江砚舟的声音有些沙哑，"她五岁那年失踪了。"
林穗感觉心口被什么刺了一下。她想起晚餐时那个空着的位置，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三个月，"江砚舟继续说，"是为了找到合适的理由向奶奶解释。她年纪大了，经不起打击。"
林穗看着照片上笑容灿烂的小女孩，突然问："你妹妹......是怎么失踪的？"
江砚舟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这不是你该问的。"
房间里陷入沉默。林穗感觉空气突然变得沉重，她站起身："我去洗漱。"
走进浴室，她打开水龙头，让哗哗的水声掩盖自己的心跳。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颈间的翡翠吊坠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林穗从浴室出来时，看见江砚舟站在窗前。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背影，指间一点猩红在黑暗中明灭。听见脚步声，他迅速将烟头按灭在窗台的烟灰缸里。
"抱歉，"他转身，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你不喜欢烟味。"
林穗擦着头发的手顿了顿。她其实并不讨厌烟味，只是惊讶于江砚舟这样自律的人也会抽烟。
"没事。"她走到梳妆台前，"你要睡了吗？"
江砚舟看了眼腕表："我去书房。"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你早点休息。"
林穗看着镜子里的他，突然问："你经常失眠吗？"
江砚舟系领带的动作顿了一下："偶尔。"
"因为工作？"
"因为一些......往事。"他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对了，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江砚舟说完，轻轻带上门。
林穗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颈间的翡翠吊坠在台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她想起刚才在檀木盒子里看到的照片。
突然，她注意到梳妆台抽屉的缝隙里露出一角纸片。拉开抽屉，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病历单。患者姓名：江明月，年龄：5岁，诊断结果：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
林穗的手开始发抖。她想起江砚舟说的"往事"，想起那张全家福上笑容灿烂的小女孩，想起江父看到吊坠时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