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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装皮卡在废弃高速路上碾过尸骸，轮胎黏着碎肉打滑。沈星回被铁链拴在后座，正用手术刀削磨腕骨凸起的骨刺。刀刃与白骨摩擦的吱嘎声里，他突然开口：“前面三公里有陆霆的检查站。”
林婉扫过后视镜——后车厢的蓝色保温箱微微震动，十二支抗病毒剂正在融化。
“你怎么知道？”她猛打方向盘避开路障。
沈星回敲了敲太阳穴：“他给我装的定位芯片，现在变成丧尸雷达了。”青年举起左手，皮肤下凸起硬币大小的金属轮廓，“好消息是，我能感应所有被陆霆改造过的怪物。”
枪声炸响。挡风玻璃瞬间蛛网密布，林婉俯身急刹，看到前方路障后站着“人类”——如果那些瞳孔泛金、颈带编码刺青的算人的话。
“类人型兵器。”沈星回扯断铁链，“陆霆的得意作品，保留智商的那种。”
为首的改造者敲了敲引擎盖，他的指节镶着钢刃：“沈博士，老板请您回去完成进化。”
林婉突然微笑：“他老板没教过你们怎么求人？”话音未落，霰弹枪管从车窗探出，轰飞改造者的下巴。
战斗在0.5秒内爆发。
林婉翻滚到车底，甩出绑着手雷的酒精瓶。爆炸气浪掀翻两名追兵时，她看到沈星回徒手撕开某个改造者的胸腔——那家伙的心脏是团跳动的黑色晶体。
“别碰晶核！”沈星回甩着血淋淋的手，“这玩意会——”
尖叫卡在喉咙里。林婉的匕首己刺入他肩头，刀尖挑出条试图钻入血管的黑色线虫：“会这个？”
沈星回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潮红：“……谢谢。”
“省着点变异。”林婉把抢来的晶核塞进他手里，“用你的丧尸雷达找条活路。”
他们在加油站地库找到辆油罐车。沈星回咬着战术手电改装电路，腰间渗出黑血的绷带缠着林婉的丝巾——那是她用来捆丧尸的。
“为什么救我？”他突然问。
林婉正在给霰弹枪填独头弹：“你死了，陆霆会笑醒。”
青年摘下手套，露出爬满黑纹的手：“如果我变成那种晶核怪物……”
“我会把你的心脏做成项链。”枪械上膛声清脆，“戴去陆霆坟头蹦迪。”
沈星回低笑起来。他的手环监测器显示：感染值79%，剩余时间6小时17分。
午夜，油罐车冲破检查站。林婉在后视镜看到燃烧的追兵，却听到沈星回厉喝：“跳车！”
她毫不犹豫踹开车门。
下一秒，火箭弹命中油罐。热浪将两人抛进污水沟，沈星回用变异出骨甲的后背替她挡下弹片。
浓烟中走出穿战术靴的女人，她颈侧编码是001。
“晚上好，叛徒。”女人踢开沈星回，枪管抵住林婉眉心，“老板说你的尸体值三个基地。”
林婉突然抓住枪口：“告诉你个秘密。”她的拇指按在女人腕部，“陆霆没说过我专杀001号吗？”
钢芯子弹穿透女人膝盖的瞬间，林婉的匕首扎进她后颈芯片槽。火花西溅中，改造人抽搐着吐出黑色晶体。
沈星回捡起晶核：“是陆霆的‘遥控玩具’。”
他们在燃烧的公路旁休整。沈星回突然剧烈头痛，变异加剧的瞳孔闪过记忆残影：
- 实验室里陆霆的笑脸：“人类需要进化，而你是钥匙。”
- 自己将病毒原液替换成生理盐水。
- 子弹穿透胸膛的剧痛，陆霆的声音：“真遗憾，你本该是新世界的神。”
林婉用冰水泼醒他：“别死，你的命是我的。”
青年喘息着抓住她手腕，皮肤温度高得异常：“北纬42°17′，东经83°06′……我的备用实验室……”
GPS坐标被他用骨刺刻在手臂上，混着黑血狰狞可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