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玥在青石板路上踉跄两步,手里的糖葫芦“啪嗒”掉在泥水里。卖灯笼的老汉刚要骂人,抬头看见她浸了水的月白旗袍紧贴腰线,发间茉莉簪子颤巍巍垂下一滴露,到嘴的脏话生生转成吆喝:“姑娘买个兔子灯不?跟您这俏模样正相配!”
脑内系统尖叫着发布任务时,顾延的黑色轿车正碾过水洼溅起三尺泥点。时玥闪身躲进绸缎庄,隔着琉璃窗瞧见周瑾从对面药铺冲出来,怀里抱着的当归撒了一地——这位大少爷定是听说她坠马失忆,连夜从省城请了十八个大夫。
“宿主,本次剧本杀规则有三。”系统弹出血色字幕,“一、假装失忆;二、找出毒杀镇长的真凶;三、让三个男人为你打破头。”
时玥对着铜镜理了理鬓角,镜中映出绸缎庄老板娘惊艳的眼神。她随手扯下块孔雀蓝锦缎往身上比划,门外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顾延的汽车撞翻了馄饨摊,周瑾的皮鞋卡进排水沟,连街角算命的瞎子都抻首了脖子。
“时小姐?”药店小掌柜红着脸递来帕子,“您、您擦擦脸……”
帕子还没沾到指尖,斜刺里飞出把折扇“啪”地打落。锦衣华服的青年摇着檀香扇骨轻笑:“姑娘家的东西也敢乱接?当心染了晦气。”时玥认出这是镇长独子陆子安,昨日祠堂审案时还对她横眉冷对。
系统突然“叮咚”一声:【陆子安好感度+30%,当前怀疑值80%】
时玥垂眸掩住冷笑,这笑面虎果然与毒杀案有关。她装作头晕扶住货架,袖中银链“不慎”勾住陆子安的玉扳指,两人指尖相触的刹那,陆子安腕间闪过一道红痕——与老镇长尸斑形状一模一样。
“姑娘当心!”陆子安伸手要扶,身后突然袭来一阵松木香。顾延不知何时进了店,将时玥揽进怀里时,西装扣子扯断她两粒盘扣。周瑾扒着门框气喘吁吁:“姓顾的放开她!玥玥最讨厌松香味!”
时玥趁机揪住顾延领带嗅了嗅,抬眼时睫毛扫过他喉结:“这个味道…好像在哪里闻过?”她感觉到顾延心跳漏了一拍,昨夜他书房里那瓶鹤顶红的味道,此刻正混在松香里丝丝缕缕往外渗。
“我想起来了!”时玥突然在祠堂拍案而起,三个男人的茶盏齐齐碎裂。她指尖拂过镇长灵牌,眼泪簌簌落进供香炉:“那日爹让我送参汤,我看到…看到汤药里有蓝花瓣!”
陆子安折扇“咔嚓”断成两截,周瑾袖中药粉撒了满案,顾延的怀表链子缠住时玥手腕。系统警铃大作:【注意!全员杀意值爆表!】
时玥却转身从供桌下摸出个油纸包,掏出自腌的辣白菜分给乡亲:“其实那日我偷换了参汤,爹喝着太淡,我加了点泡菜水。”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她掰开泡菜坛底层的磁石——吸附着陆子安的毒针、周瑾的药粉、顾延的怀表钥匙。
当三个男人在牢里互相揭发时,时玥蹲在屋檐下嗦螺蛳粉。系统不解:【为何不揭穿他们合谋?】
时玥嗦完最后一口汤,掏出镇长密信——老头早知道儿子们不是亲生的,遗嘱早改成全镇百姓分红。她弹了弹沾着辣椒油的遗嘱:“当绿茶不如当庄家,看狗咬狗不比谈恋爱有意思?”[[3]5
夜空炸开芙蓉灯笼,时玥的翡翠耳坠晃过最后一抹亮色。三个牢房同时传出哀嚎:“她拿我扳指/怀表/玉佩当了解锁遗嘱的信物!”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