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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成冰坨的薯片袋在货架上咔咔作响，时玥用青灰色的手指头戳了戳包装袋上的龙虾图案，脑内系统正在咆哮：【请立刻对男主抛媚眼！任务奖励：压缩饼干×5！】
“什么是媚眼？”她慢吞吞转头，腐烂的声带发出嗬嗬气音。不远处的货架后，幸存者队长历景枫正用军刀撬罐头，绷紧的脊背上全是丧尸鼠抓出的血痕。
“笨死了！就是眨眼睛！”系统差点死机。
时玥努力瞪大灰白的眼珠，结果眼皮“啪嗒”掉下来半片。
冰封的超市宛如末日水晶宫。大学生情侣缩在避孕套货架后舔巧克力棒，单亲妈妈把婴儿裹在羽绒服里掏奶粉罐，断臂老兵正用铁钩把货架顶端的午餐肉往下扒拉。而时玥——唯一能自由活动的“人类”，正把货架第三层的螺蛳粉全扫进麻袋。
“小玥快看！”染粉毛的摇滚青年突然踹翻购物车，“冷冻库有牛排！”
人群轰地炸开。时玥还没挪步，断臂老兵的铁钩己经甩向冷库门锁：“老子三年没见荤腥了！”
“都别动！”历景枫的枪口砰地抵住冷库门，“里面有东西。”
话音未落，冷库铁门突然凸出爪印状鼓包。时玥趁机把最后一包辣条塞进麻袋，系统警铃大作：【警告！丧尸鼠群即将破门！宿主快扑进男主怀里装害怕！】
时玥盯着滚到脚边的番茄酱罐头，缓慢蹲下：“我的……”
“吼——！”铁门爆裂的瞬间，上千只蓝眼丧尸鼠洪水般涌出。人群尖叫推搡时，时玥突然被拎着后领甩上货架顶层。历景枫单手抡起货架当盾牌，鼠群撞在金属架上迸出腐臭浆液。
“接住！”断臂老兵甩来汽油桶。
摇滚青年点燃打火机往油桶上一抛：“吃你爷爷的烧烤吧！”
火焰吞没鼠群时，时玥正趴在货架顶啃真空包装的卤蛋。蛋黄噎在喉咙里，她伸着脖子干呕，半片腐肉从锁骨掉下去，“啪叽”砸在历景枫肩头。
男人抹掉肩上黏液仰头：“害怕就下来。”
时玥摇头，麻袋里滚出三包螺蛳粉。历景枫突然踩着重型货架跃上来，沾血的手指擦过她嘴角的蛋黄屑：“这种即食蛋防腐剂超标。”
系统激动到破音：【他摸你脸了！快！】
时玥盯着他作战服口袋里露出的牛肉干，猛地抓住他手腕：“饿……”
历景枫怔忡片刻，忽然撕开包装袋把肉干递到她嘴边。焦糊味混着血腥气弥漫，他却看见少女灰瞳里倏然亮起星子般的光——像他末世前养过的流浪猫第一次吃到猫条。
“我叫历景枫。”他把整袋肉干塞进她麻袋，“跟着我，天天让你吃肉。”
丧尸鼠焦尸堆成小山时，幸存者们围着酒精炉坐成一圈。单亲妈妈用奶粉罐煮着婴儿米粉，大学生情侣贡献出私藏的火锅底料，断臂老兵竟从收银台底下摸出瓶二锅头。
“举杯！”摇滚青年把铁饭盒敲得铛铛响，“敬咱们的新厨娘！”
众人哄笑中，时玥正严肃地把午餐肉罐头码成金字塔。粉毛青年突然凑近：“妹子，哥用这个换你包辣条。”他摊开掌心，两粒彩色玻璃珠在火光里流转虹光。
时玥瞳孔骤缩。
那是丧尸晶核！系统尖叫着发布新任务：【骗取晶核！奖励十斤大米！】
她一把抓过晶核塞进袜子里，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掏出辣条：“给。”
历景枫闷笑出声，把自己的罐头推到她面前：“都给你。”
夜深人静，时玥蹲在废弃冷库里盘点库存。历景枫给的牛肉干、骗来的晶核、还有半袋没上缴的螺蛳粉，全藏进通风管道里。系统气到短路：【宿主为什么不攻略男主！他都把睡袋让给你了！】
“攻略……”时玥困惑地重复，把晶核对着月光照了照。
“喜欢这个？”阴影里突然传来声音。历景枫倚着门框，掌心里五颗晶核摆成小星星，“今天杀鼠王挖的。“
时玥像看见逗猫棒的猫崽般蹭过去。
冰凉的手指触到晶核的刹那，历景枫突然收拢掌心：“明天陪我去找药品，这些都归你。”
系统疯狂弹窗：【他摸你头了！快脸红！】
时玥顶着腐烂的半边脸，认真举起三根手指：“再加五包泡椒凤爪。”
月光穿过破窗落在男人肩头，他胸腔震动溢出低笑，像冰河乍裂的春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