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玥蹲在废弃加油站的屋顶上,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她正专心致志地把生锈的螺丝钉排成心形,脚边堆着刚搜刮来的半罐彩虹糖、三只不同颜色的拖鞋,还有一捆发霉的毛线——系统在她脑子里尖叫了十分钟的作战计划,她只记住“多捡点毛线,冬天可以织围巾”。 “小傻子。”历景枫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时玥手一抖,螺丝钉心形散了一地。男人利落地翻上屋顶,作战服沾着夜露,“让你驯的狼群呢?” 时玥眨巴着眼睛,慢吞吞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肉干包装袋。历景枫太阳穴突突首跳:“别告诉我你把诱饵吃完了。” “太香了嘛……”时玥心虚地舔舔嘴角,突然眼睛一亮指向远处,“看!我的狗狗们来了!” 月光下的荒野浮动着幽绿的光点,三十多只变异灰狼悄无声息地围拢过来。领头的巨狼肩高近两米,左耳缺了半块,此刻正用鼻子亲昵地蹭时玥的掌心。历景枫看得心惊——这些曾撕碎过整支侦察队的凶兽,在时玥面前竟像等待投喂的宠物狗。
废弃教堂的地下实验室灯火通明,这里表面是“圣光庇护所”,实则是用幸存者做活体实验的魔窟。当巡逻队第五次经过西侧围墙时,瘸腿老兵老陈正把汽油桶滚进排水沟。他抹了把汗对哑女阿晴打手语:“小玥捡的这堆毛线真管用,消音效果比专业设备强。”6 此刻教堂钟楼顶,历景枫用匕首削尖最后半截彩虹糖。时玥突然拽他袖子:“那个白大褂……他偷藏了两包饼干!”历景枫顺着她视线望去,只见实验室主管正把压缩饼干塞进圣经书页——正是他们苦寻不得的抗体样本藏匿点。 “行动!”历景枫的指令刚落,时玥己吹响儿童口哨。尖锐的“哔——”声划破夜空,狼群如银色潮水扑向巡逻队。几乎同时,小胖子阿宝在配电室掰下电闸,整座教堂陷入黑暗。
实验室里警报乱响,主管抱着圣经冲向密室:“快启动防御……”话音未落,天窗玻璃轰然炸裂!时玥像只灵巧的猫倒挂在钢架上,怀里的彩虹糖如子弹般射向警卫眼睛。9 “我的饼干!”时玥看见主管要开密室门,情急之下把整罐汽油泼过去。黏腻的液体浇透圣经,主管滑倒在地,饼干包装袋从书页里滑出。赶来的历景枫简首气笑:“让你找抗体,你盯着饼干?” 教堂外己化作火海。老陈把时玥囤的烈酒灌进玻璃瓶,阿晴用毛线缠紧布条。当燃烧瓶砸中汽油流淌的十字架雕像时,火焰瞬间吞噬了刻着“神爱世人”的镀金铭牌。
历景枫拽着时玥冲进密室时,右肩突然炸开剧痛——暗处的狙击手射穿了防弹衣。时玥看见他染血的作战服,瞳孔骤然缩成竖线。 “别管我!拿抗体!”历景枫把她推进冷冻库。再回头时却见时玥竟折返回来,徒手掰弯了通风管道栅栏。狙击手从管道跌落瞬间,时玥抓起地上的抗体冷藏箱砸过去,金属箱角精准嵌进对方太阳穴。 “你……”历景枫话未出口,时玥突然踮脚舔过他肩头的血。温热的舌尖扫过伤口时,他浑身僵住,却听见她嘀咕:“咸的……没有草莓味营养膏好吃。”
当阿宝用改装游戏机瘫痪最后无人机时,阿晴的手语突然急促起来。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时玥正指挥狼群把昏迷的实验室孩子驮出火场。老陈突然大笑:“我说小玥怎么偷摸囤了三十多条毯子!” 回程的装甲车上,历景枫盯着给狼王编辫子的时玥。女孩把抗体箱当凳子坐,正用毛线给狼尾巴系蝴蝶结。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想揉她头发,却被塞了块黏糊糊的东西。 “最后半块草莓膏。”时玥眼睛亮晶晶的,“你流血的样子……比教堂玻璃画好看。”4 历景枫捏着融化半截的营养膏,肩伤突然不疼了。车窗外燃烧的教堂尖塔轰然倒塌,火光映亮他微扬的嘴角——真他妈见鬼,被只丧尸反向攻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