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沈清澜首奔花娘而去。
还未寒暄几句,前方突然传来阵阵惊叹。只见湖心亭内,浅碧纱幔中,沈莹月正在展示茶艺。她面前的鎏金茶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素手翻飞间,竟有七道水线同时注入茶盏,激起袅袅白雾。
“这是‘七星伴月’的冲茶法。”沈莹月笑吟吟地说:“水温需控制在八十度。。。。。。额,我是说比沸水稍凉些。”她将茶盏奉给人群中的宁远郡主:“郡主尝尝,这茶里加了薄荷与蜂蜜,最是解暑。”
众人都沉浸在对沈莹月的称赞中,没人发现,静安王顾临渊在她说到“八十度”这个词的时候,执扇的手微微一顿,虽神色如常,但眼眸中增加了几分深邃。
长公主在一众婢女的簇拥中缓缓来到了亭中,众人纷纷行礼落座,侍女们端上时令鲜果——水晶盘里盛着岭南荔枝、西域葡萄,还有雕成莲花状的甜瓜、塞满蜜糖馅的红枣,配上刚采的明前茶,好不惬意。
“诸位不必拘谨。”长公主微笑抬手,“春日正好,能与诸位才子佳人共赏诗词,实乃人生快事。今日雅集诗会,大家尽可畅所欲言,随性而为。”
众人闻言,再次行礼致谢,诗会正式开始。
“不知哪位才俊做个首发?”长公主环视众人,目光在几位有名的才子身上停留片刻。
众人稍有片刻静默。
“既如此,不如由我来抛砖引玉吧。”礼部张尚书的独子满面春风的站了出来,朗声吟到:“东风着意换年华,海棠枝上堆锦霞。”
“好诗,好诗。”人群中有人喝彩称赞。
“张公子好诗。不如我们就以这海棠为题,来个飞花令吧。”长公主微笑着说,这种华丽辞藻堆砌的诗句,确实是富家公子的通病,没什么养分,她可不想大家顺着做些不着调的文章。
“我来,泼墨泼茶皆不是,一枝红湿在江南。”
“听我的,胭脂匀罢怯春寒,半卷湘帘待月看。”
“我来一首,风前乱点胭脂雪,一树春愁压画栏。”
有才华的公子、小姐们纷纷拿出“斗诗”的架势,或倚栏沉吟,或临风挥毫,一时间墨香盈袖,诗韵绕梁。
“长公主,小女子不才,也浅学了些诗文,劳您给指点一二。”沈莹月从席间站起,将诗笺奉上,眸光微垂,似含羞怯,却又暗藏一丝期待。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语罢,西周一片寂静。
“这。。。这。。。太妙了!”众人皆是惊叹。
“姑娘此诗,格律精妙,意境深远,不错,不错!”小侯爷傅清淮出声称赞。
“好一个‘绿肥红瘦’!”宁远郡主拍手称赞,“寥寥数语,便将暮春景象描绘得如此生动!姑娘高才!”
沈莹月微微一笑,心中暗喜。
“不知姑娘芳名?师从何人?”另一位身着蓝袍的青年文士问道。
“她是沈副使家的二姑娘,沈莹月!”一位与沈莹月交好的姑娘马上帮她介绍。“她可厉害了,我还见过她好多诗句,都是朗朗上口,意境深远的那种。”
众人听闻皆是称赞,没想到京城深闺还有这等满腹才华的大家小姐,纷纷赞其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