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上剑眉一挑,“渊儿之前与沈家小姐相识?”
“禀皇上,臣与沈小姐并无相识,仅一面之缘。然惊鸿一瞥,便己情根深种,不能自己。臣知此举有违礼数,然情之所钟,实难自抑,故斗胆请皇上成全。”顾临渊跪地俯拜。
“坊间传闻静安王不喜女色,没想到我的侄儿竟也是个情种,好,好啊。沈小姐,不知你意下如何?”皇上高兴地合不拢嘴,但也不好独断专行,便转头询问沈清澜。
沈清澜指尖一颤,玉盏险些脱手。她抬眸,正对上顾临渊深邃的目光,心头骤然一紧:他到底是何意?可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失仪,只得强压惊惶,伏身跪下,嗓音微颤:“小女、小女。。。。。。”——若此刻拒绝,便是当众拂了静安王的颜面,更可能牵连父亲;可若应下,这突如其来的婚事背后,又藏着什么秘密?前几日将细作之事告知静安王的时候,他并未流露出任何异常,今日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要求娶?袖中指尖掐进掌心,她垂眸掩住慌乱,耳畔只余自己急促的心跳。。。。。。
顾临渊看出沈清澜的疑迟,跪在一旁的他悄悄向沈清澜递了句话:“我知道你的秘密。”
沈清澜大惊,瞳孔骤然紧缩,背脊生寒。她猛地抬眸,正对上顾临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他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仿佛早己知晓一切。
——他知道什么?
“小女……”她喉间发紧,指尖死死抵着冰凉的青砖,终于在满殿寂静中,低声道:“……愿意。”
皇上龙颜大悦,当即下旨赐婚。宴上官员家眷纷纷贺喜,可沈清澜耳畔嗡嗡作响,心中思忖,要与顾临渊谈一谈,她知晓前世,须得合计一番,看有多少事情能把握在手中。
雅宴后半段,依旧是各家公子、小姐们的才艺展示环节,只是很多人己无心思欣赏观看,沈莹月在努力回忆书中顾临渊是何原因早逝的,暗忖沈清澜什么时候开始守寡,她倒是要如何羞辱她。温峤在懊恼自己慢了半拍,如若早点说出请旨赐婚,也不会发展至此。沈清澜则在琢磨怎么跟顾临渊面谈,揣测顾临渊到底知道什么,又知道多少。相比之下,静安王顾临渊倒淡定很多,在听到沈清澜应允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雅宴结束后的几日,沈清澜都没有再出门,不是她不想,是她的父亲沈耀祖不允,他是布衣出身,本不想攀附什么权贵,但如今女儿被静安王求娶,又有皇上的亲旨赐婚,反悔断然是不能,可无形中给他也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他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再加上沈莹月安排婢女们散布的沈清澜与静安王早就相熟苟合的言论,他关了沈清澜禁闭,让她每日在房中读《女戒》,练礼仪,不得出门。就连花娘打着来探望的名义,也被婉拒门外。
首到避暑结束,一行人要回到京都,沈清澜才出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