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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影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但很快又灭了，她讥讽的扬起了嘴角，然后又回到了不说不动的状态，她不信沈清澜，或者说，她不敢信任何人。
沈清澜又说了几句，再也没得到回应。顾临渊便命人将夜影带了下去。
“没想到，你还会审讯。我以为我很了解你了，没想到，你仍在给我无限的惊喜。”顾临渊欣赏的打量着沈清澜。
“我不会审讯，但我有个恩师，她教给我过一个道理，心死的人无解，所以，要给她希望，也许能打开她的心结。”沈清澜认真的说，“其实这些杀手、死士，都是可怜人，要么从小无父无母，在这世道中无依无靠，为了一口吃食、一处安身之所而被生活狠狠逼迫，只能拿起刀剑，用血腥去换生存；要么被人威逼利诱，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捏住他们在意之人的性命，胁迫他们成为杀人的工具，不得不踏上这条有去无回的不归路。他们也曾是天真无邪的孩童，渴望着温暖与关爱，也曾有过平凡生活的梦想，可现实却将这些美好一一碾碎。在那冰冷的训练场上，在一次次血腥的任务中，他们的灵魂逐渐麻木，只剩下一具具被利用的躯壳。每一次举起手中的利刃，他们的内心都在挣扎，可却无法挣脱那无形的束缚。他们心中也有恐惧，也有对生的渴望。我不过是利用了这点求生欲，让她说出了实话。”沈清澜神色略带悲悯地说道。
顾临渊微微点头，目光中多了几分思索：“你说得在理。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手上沾染了太多无辜之人的鲜血，哪怕情有可原，也不能轻易饶恕。”
“嗯，我知道。”沈清澜收回不忍的思绪，问道：“所以，她是谁的人？”
“大皇子。”顾临渊肯定的说，“她说话时的印记，是大皇子母家暗用的标记。大皇子的母家是南越国，他们那里盛产毒草、蛊虫，她说从小被下了毒，应该就是那边将死士牢牢控制在手里的手段。”
“大皇子？”沈清澜不可置信的问。
“嗯，你以为是二皇子吧？我之前也想过，但以他的自负，除非我主动投诚，否则只能被除掉。”顾临渊淡淡地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沈清澜有些同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果然，人太优秀了，就会被惦记，无论生死。
“告御状。”顾临渊首截了当的说，“皇上夺了我的兵权，想要借此削弱老静安王一脉，但使得是明升暗贬的手段，我们说不出什么。这次，他的嫡子意图害我，正好给了我一个机会。”
他缓缓站首身子，眸光冷冽如刀：“当初为了平定天下，静安军奋勇在先，三万亡魂死于战前，如今天刚刚稳定，就想将静安军的旗子砍掉，他们也太心急了。”
沈清澜沉默了一瞬，轻声道：“可皇上若执意保他呢？毕竟，大皇子是储君的有力人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