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落下的那日,林疏月发现心口的金莲纹变成了并蒂莲。
她轻触纹路,脑海中竟浮现出康熙批阅奏折的画面——男人眉心的倦意,朱砂笔尖的微颤,甚至茶盏中沉浮的银针白毫,都清晰可感。
"娘娘..."
莲心捧着药盏进来,见主子失神的模样,抿嘴轻笑,"皇上今晨问了三回您的咳疾。"
药盏中映出康熙的身影。
他正在乾清宫训斥大臣,袖口却沾着些许药渍——那是昨夜亲自为她煎药时溅上的。
林疏月指尖微颤,金莲纹泛起涟漪,竟隔空将那点药渍消弭于无形。
"双向感应..."
她忽然想起现代社会本体的一段记忆:那位总来复诊的军官,眼中藏着与她夫君如出一辙的克制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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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的烛火彻夜未熄。
康熙盯着摊开的疆域图,朱砂笔却迟迟未落。
图上山川突然扭曲,化作林疏月施针时微蹙的眉尖——这幻象近日愈发频繁了。
"皇上。"梁九功小心翼翼呈上密匣,"云南急报。"
匣中不是奏折,而是一株并蒂雪莲。
康熙刚触及花瓣,就听见林疏月的声音:"此物可解滇南瘴毒..."
话音未落,雪莲突然化作流光,在他掌心凝成枚银针——正是她平日最常用的那支。
"胡闹。"他皱眉,却将银针贴身收好。
轩辕剑在鞘中轻鸣,剑穗上不知何时缠了根女子发丝,正泛着金莲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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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抱着布老虎蹲在银杏树下。
小家伙正用树枝在地上画圈,每个圈里都浮现出不同画面:
阿玛在御书房银针,娘亲在药圃望着乾清宫方向,连现代社会那个穿白大褂的"娘亲",都在病历本上无意识描摹龙纹。
"弟弟不懂。"孩子戳了戳树洞里酣睡的红莲婴儿。
婴儿翻身咕哝几句梦话,吐出个七彩泡泡——里面映着双生莲纠缠的根系,那是跨越时空的灵魂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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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宫宴,林疏月戴着康熙新赐的东珠耳坠。
当蒙古亲王敬酒时,珠光突然大盛,将毒酒照得无所遁形。
她抬眼望向御座,正撞进帝王深邃的目光里——那里面的担忧与骄傲,比东珠更灼人。
"臣妾偶感风寒..."
宴席中途她借故离席,却在梅园被熟悉的龙涎香包围。
康熙的大氅裹住她单薄的肩,掌心金莲纹与她的一触即分:"太医令说你要静养。"
飘落的梅花定格在半空。
时间仿佛静止的刹那,他俯身在她耳畔低语:"没有你的医术,朕的江山不过是个金丝笼。"
现代社会,林疏月博士的钢笔突然在处方笺上勾画出清宫轮廓。
窗外飘雪,与三百年前的紫禁城落雪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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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南瘴气爆发的急报传来时,林疏月正在炼制新药。
康熙的脚步声在殿外徘徊三次,最终推门而入:"朕要御驾亲征。"
药炉中的火焰突然化作金莲。
她看着映在夫君铠甲上的火光,想起本体记忆里那位军官的告别——同样欲言又止的眼神,同样紧攥的拳头。
"带上这个。"
她拆散发髻,将系发的金线缠在轩辕剑穗上,"滇南多蛊,可辟百毒。"
线头相系的瞬间,两人心口的莲纹同时发烫。
康熙突然握住她捣药的手:"当年你说要建医学院,朕只当是闺阁戏言。"
药杵落地,溅起的药粉在空中凝成小小寰宇。
他看见她救下的苍生,她看见他守护的社稷,在星轨交错处融为并蒂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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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染血的轩辕剑突然绽放金莲。
将士们惊愕地看着皇帝心口浮现金光,箭矢在距他三尺处纷纷自燃。
而在万里之外的太医院,林疏月突然呕出口鲜血——掌心血珠里裹着半截折断的箭镞。
"娘娘!"莲心慌忙去扶,却被主子推开。
"不妨事。"
她擦去唇边血迹,金针在指尖翻转,"皇上遇伏了。"
银针破空飞向南方,针尾金线连绵如思念。
当夜军中传为神迹:有金莲自京中飞来,为陛下挡下致命一箭,莲心嵌着的赫然是皇后常用的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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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旋那日,康熙在銮驾中发现个香囊。
里面不是香料,而是晒干的银杏叶——每片叶脉都组成了"平安"二字。
他抬头望去,城楼上那抹倩影正将什么东西按在心口。
现代社会,林疏月博士的听诊器突然发烫。
她低头看见金属面上浮现出清宫纹样,而候诊的军官正摸着胸口勋章微笑——那里有枚弹痕,形状酷似莲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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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银杏树抽出新芽。
胤礽趴在树下,看蚂蚁搬运两片纠缠的落叶:"阿玛和娘亲..."
布老虎突然开口:"能量共鸣度98%,建议..."
话未说完就被孩子塞进树洞。
红莲婴儿抱着玩具咕哝:"傻子,那叫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