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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警报声撕裂空气时，年玺林正抱着AI服务器后退。转身的瞬间，后腰撞上操作台，整排试剂瓶倾泻而下。尖锐的碎裂声中，他被一股力道猛地拽住衣领——洛珩柏的白大褂擦过他耳际，膝盖重重磕在金属支架上。
“别碰那台机器。”洛珩柏撑着桌子起身，额角渗出的汗滴在荧光蓝的试剂渍上。年玺林盯着他微颤的右腿，喉结动了动：“我送您去医院。”
“不用。”洛珩柏扯开被玻璃划破的袖口，指尖擦过年玺林手腕的动作快得像错觉，“明天交份事故报告。”但当他转身时，年玺林听见一声极轻的闷哼，混着消毒水的气味散在空气里。
二、暗涌的药香
三天后，年玺林在茶水间撞见扶着墙走路的洛珩柏。男人的西裤卷起半截，膝盖处的纱布渗着暗红血渍，每一步都让瓷砖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年玺林的汤勺“当啷”掉进碗里，当晚就买了乌鸡和药材。
病房的白炽灯下，洛珩柏正对着电脑处理文件。年玺林掀开保温桶，当归混着红枣的甜香漫过来，比他办公室里的雪松扩香器暖得多。
“医生说要忌口。”年玺林把红枣鸡汤推过去，勺子磕在瓷碗上发出轻响。洛珩柏余光瞥见他手腕上的红绳——和洛浅遗物里的那根一模一样。他指甲掐进掌心，故意把键盘敲得噼啪响：“放着吧。”
但当门被轻轻带上，洛珩柏却盯着保温桶发起呆。姜黄的汤汁里，红枣沉在碗底，像极了十五岁那年，洛浅硬灌进他嘴里的姜茶。他摸出抽屉里的止疼药，又默默塞了回去。
三、隐秘的依赖
往后半个月，年玺林的保温桶雷打不动出现。洛珩柏数着便签上的字迹，发现“复健”的“复”字总会少写一横。他把纸条叠成小方块，塞进抽屉最深处。
“您的护工真尽职。”护士换药时笑着说。洛珩柏望着年玺林弯腰系鞋带的背影，喉咙发紧。消毒水味里，他突然盼着伤口好得慢些——这样年玺林就会每天带着烟火气出现，像当年的洛浅一样。
有时年玺林会说起实验室的进展，声音轻轻的，带着讨好的意味。洛珩柏装作看文件，余光却盯着他耳尖泛红的模样。有次换药时疼得皱眉，年玺林下意识伸手想扶，又在半空停住。洛珩柏心里竟泛起一丝失落。
西、未说出口的温度
复查那天，年玺林提着护膝等在医院门口。阳光落在他发顶，像给黑发镀了层金边。洛珩柏摸到布料里藏着的艾草包，突然有些烦躁。他不想承认，这半个月他故意在年玺林面前多瘸了两步，只为看他着急递拐杖的样子。
“以后...不用送汤了。”话出口时，洛珩柏恨自己嘴硬。年玺林的眼神暗下去的瞬间，他鬼使神差又补了句：“明天早餐，别放红枣。太甜。”
转身时，他听见身后传来轻笑。洛珩柏握紧口袋里的便签，第一次觉得医院走廊的白炽灯，亮得有些刺眼。他低头看了眼膝盖，结痂的伤口己经快愈合，心里却莫名空了一块。
年玺林追上来时，手里多了杯温热的黑咖啡：“无糖的，加了您喜欢的雪松糖浆。”洛珩柏接过杯子，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和洛浅握试管的手，一模一样。
秋风卷起落叶，洛珩柏望着年玺林的背影，突然希望这场“意外”再久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