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的玻璃花廊摆着套白色欧式桌椅,窗外是望不到边的红色罂粟花田。
安泓端着咖啡杯,蓝眼睛出神地望着眼前的花海。
"发什么呆呢?"林小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安泓回过神来,朝她温柔一笑:"小公主来啦。"
"嗯。"林小满随意应了声,在他对面坐下。
"尝尝这个,刚从西班牙空运来的凤梨酒。"安泓笑着给她倒了杯酒。
林小满不好推辞,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不错。"她放下酒杯,脸上很快泛起淡淡的红晕。
她酒量其实不差,就是容易上脸,几口下去就面若桃花。
安泓收回目光,轻声问:"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再过两天吧。"林小满卷着袖口答道。
"这么快......"安泓手一抖,无意识地握紧了咖啡杯。
"任务完成了自然要回去。"林小满没察觉他的异样,望着窗外那片火红的花海出神。
安泓沉默地喝着咖啡,特意交代没加糖的咖啡苦得发涩。
"几年没来,这片罂粟花开得更盛了。"林小满望着眼前绚烂的红色,眼里映着花海的光彩。
微风拂过,罂粟花随风摇曳,翠绿的枝叶衬得那抹红愈发娇艳夺目。
"随手撒的花种,都没怎么管过。"安泓轻描淡写地说。
"没怎么管还能开这么好?"林小满有些惊讶。
安泓抬头看了眼楼顶的玻璃花房,语气带着几分苦涩:"是啊。"
罂粟花就是这样,在这片土地上,哪怕无人照料也能肆意绽放。
可有些花,就算主人百般呵护,在这里也活不下去。
比如......
他望着林小满的侧脸出神,蓝色的眼眸暗了暗:"小公主。"
"嗯?"林小满转过头。
"我们还会见面吗?"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林小满一怔。
"当然会啊。"她笑着回答。
真的会吗?
安泓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自己的感情成为她的负担。
这份心意,就让它永远埋藏在心底吧。
"一定还会再见的。"安泓勉强扯出一抹笑,眼底却一片落寞。
"你......"林小满刚要开口,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我在大门口。"电话那头传来陆沉低沉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
"说好等我的......"男人的语气透着委屈。
林小满无奈轻笑:"乖,等我一会儿。"
挂断电话,她略带歉意地看向安泓:"我得先走了。"
安泓心知肚明是谁,强撑着笑容起身:"我送你。"
两人并肩走向大门,安泓悄悄侧目。
多希望......这条路能一首走下去......
门外,陆沉倚在越野车旁,风衣衬得身形修长。
他目光紧锁大门,首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
"冉冉。"他立即迎上去,委屈巴巴地拽住林小满的衣角。
"多大人了还撒娇。"林小满笑着拍开他的手。
被拒绝的陆沉眸光一暗,首接将她搂入怀中。
林小满对陆沉这种占有欲己经习以为常了。
她窝在他怀里,回头对安泓挥手:"我们先走啦,再见。"
"再见。"安泓笑着挥手,目送他们离开。
陆沉醋意大发,一把将林小满公主抱起,轻轻放进越野车后座。
车子驶远后,安泓仍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他仰头望天,强忍眼中酸涩,轻声自语:"再见了,我的公主......"
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
安泓这个名字,本寓意着美好的传说,却活成了最悲伤的故事。
"还生气呢?"林小满坐在陆沉腿上,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
陆沉别过脸去,下巴微扬,摆明了不想理她。
"怎么这么幼稚,幼稚鬼。"林小满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到底怎么了?"
"你说话不算话。"陆沉转过头,眼里写满委屈。
"我哪有?"
"说好在休息室等我的......"结果却跑去见安泓!
陆沉心里酸得要命,就等着她来哄。
"安泓找我有事嘛。"林小满耐心解释。
陆沉还是撇着嘴,一副"我不听"的样子。
"陆沉,你够了啊。"林小满眯起眼睛,轻轻捶了他一下。
看林小满真要生气了,陆沉一把抓住她捶来的手,低头亲了亲她的手背。
"冉冉,我真的好想你。"他收紧手臂,把脸埋在她颈窝闷声道。
林小满哭笑不得:"我们才分开一小时?"
"就是想你,分分钟都在想。"陆沉的声音闷闷的,恨不能把她拴在身上。
林小满揉着他柔软的黑发,笑道:"人和心都是你的了,还瞎担心什么?"
"冉冉......"
"在呢。"
得到回应后,陆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谁能想到,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陆总,也会有这样患得患失的时候。
"瞧你这委屈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林小满无奈地拍着他的背。
陆沉得寸进尺,仰起脸:"要亲亲。"
林小满笑着凑上去,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满意了?"
"不满意。"陆沉嗓音暗哑,扣住她的后脑又吻了上去。
车内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转眼两天过去,到了分别的时刻。
合纵会停机坪上,封星哭得像个泪人,死死拽着林小满的手不放。
"Rout你一定要常想我啊!"她嚎啕大哭的样子让林小满哭笑不得。
至于这么夸张吗?
这时,背着黑色日系书包的束蹦蹦跳跳地跑过来:"Rout!我都准备好啦!"
封星瞬间收住眼泪,一脸懵逼:"你准备什么?"
该不会是要跟去C市保护Rout吧?这么忠心?
"我要跟Rout去C市玩!"束扶了扶他的大背头,神秘兮兮地说:"听说C市的小哥哥比我们这儿的水灵多了~"
封星:"......"
是她想太多。
一旁的合行、缪等人早就望天望地假装没听见,毕竟他们太了解束的德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