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夜宅书房。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只留下书桌上台灯昏黄的光晕。
夜墨寒独自坐在阴影里,面前摊开着林教授芯片里的推演资料和那份关于母亲的加密碎片记录。
母亲慈祥而悲伤的脸庞在脑海中浮现,与“陈博士”那张冰冷扭曲的脸重叠… 那句临终的“别相信…陈”… 是指陈深?还是指…那个组织里某个姓陈的核心人物?母亲到底知道多少?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纷乱的思绪如同蛛网,缠绕着他疲惫的大脑。他下意识地抬手,想拿起桌上的水晶镇纸。
嗡——!
指尖还未触及,那沉重的镇纸竟然凭空悬浮起来,稳稳地停在他掌心上方!
夜墨寒猛地收回手,镇纸“啪”地一声掉落在桌面上!他盯着自己的手,眼神复杂。
力量…越来越容易引动,也越来越难以控制。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没有刻意去想,力量就自然流泻出来。
是伤势未愈的失控?
还是…“源场”在经历了西伯利亚的毁灭性爆发后,进入了某种新的、不可知的阶段?
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目光扫过桌角那张苏晚心和小野依偎在病房窗边的偷拍照(陈深拍的)。
照片上,苏晚心低垂的侧脸依旧苍白,但阳光落在她和小野相握的手上,却透着一丝微弱却真实的暖意。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夜墨寒收起照片。
陈深推门而入,脸色有些异样,手里拿着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牛皮纸文件袋。
“夜总,有人…把这个放在了老宅的门房,指明要交给您。”
夜墨寒眼神一凝:“谁?”
“不知道。门房说是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丢下东西就走了,监控只拍到一个模糊的背影。”陈深将文件袋放在桌上,“检查过了,没有危险品。”
夜墨寒拿起文件袋,入手很轻。他拆开封口,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上面是打印出来的、毫无特征可言的宋体字:
> **“源场”非福,“钥匙”为祸。**
> **稚子何辜,承此灾厄?**
> **欲解枷锁,溯源归所。**
> **极北之地,冰封之诺。**
> **——知情人**
信纸的右下角,印着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看不清的标记—— **一个断裂的衔尾蛇图腾**!
夜墨寒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
断裂的衔尾蛇?
这不是“衔尾之匙”的标志!这是…分裂者?还是…另一个知晓内情的势力?!
信的内容指向明确——“源场”和“钥匙”是灾祸,孩子无辜受难。想要解除枷锁(小野的隐患),就要去“极北之地”寻找“冰封之诺”?
极北之地…西伯利亚?“方舟”基地的废墟?还是…更北的、人迹罕至的冰原深处?
一股寒意顺着夜墨寒的脊椎爬升。
风暴才刚刚平息,新的迷雾和未知的邀请函,己经悄然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抬起头,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落在隔壁病房里那对相依的母子身上。
这一次,他该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