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位斯内普先生老老实实睡觉的可能性有多大?”几乎是一离开八楼的范围,阿拉里克就开始和双面镜中的奥米尼斯打趣调侃着。
“以我对这个年龄阶段孩子的了解,”奥米尼斯也露出一个温和带着点无奈的笑,“我敢肯定他是绝对不会睡觉的,说不定现在己经又重新架起坩埚开始熬制魔药了。”
虽然己经过去很多年了,但伏地魔刚被接回家生活的那段日子绝对让两个长辈记忆犹新,为了纠正他那不规律的生活作息,两个人也是煞费苦心——不过后来证明还是没什么用,该熬得夜还是一点没少熬。
“我真该哪天开始好好回忆一下,”阿拉里克脸上是藏不住的坏笑,“光维迪的黑历史我觉得我能写一整本书。”
“小心他又要跟你闹脾气咳咳——”原本还笑意吟吟的奥米尼斯剧烈咳嗽起来,连带着整个双面镜都开始颤抖。
“奥米!”阿拉里克的声音瞬间紧绷,脸色也凝重起来,“你要不还是去休息吧。”
“我没事,咳,”奥米尼斯擦了擦嘴角,然后用那双被白色笼罩的眼睛温柔看着阿拉里克,“这可是为了塞巴斯蒂安,先回办公室找你要用的东西吧,这么着急回来,刚刚是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阿拉里克知道奥米尼斯是安慰自己,可他也同样知道爱人在为老友担忧,他也一样,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就从丛林里飞回来空降天文塔楼了。
他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担忧,开始在办公室里翻找着。
阿拉里克的魔杖尖悬浮着点点荧光,在林立的书架间来回扫动。指尖拂过泛黄的书脊,带起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起舞。
"我想要找一些关于昆虫的图鉴,"他抽出一本封皮烫金早己斑驳的古籍,羊皮纸在指尖发出脆响,"那里出现的昆虫不对劲,有些食腐甲虫不应该出现在那样的环境里。我好像还看到了圣甲虫的蜕壳,但我对这个研究不深,所以不是很确定。"
书页翻动间,手绘的昆虫图谱跃然眼前,阿拉里克突然停在某一页,指尖重重点在一张昆虫图案上:"就是这个,埃及圣甲虫,代表重生和不朽,”他又快速翻动几页,找到了同样在森林中出现的昆虫图案,“埋葬虫,只在希腊等地有分布,大部分以死尸和腐尸为食物。”
“奥米,埃及和希腊,有没有让你觉得耳熟?”虽然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可阿拉里克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好了。
埃及,根据魔法编年史记载,那是最早拥有魔法纪录的地方;而希腊,那是黑魔法的诞生之地。
而与这些地方有关,并且能和魂器搭上关系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魂器这个黑魔法的研发者,被称作“卑鄙的海尔波”的黑巫师。
他们研究魂器,自然不会错过魂器的起源,在塞巴斯蒂安的深度探索下,原本稀少的关于海尔波的过往也逐渐浮现。
海尔波应该可以说是人们所知的最早的黑巫师之一,出生在古希腊时期,一生发明了许多邪恶的黑魔法诅咒,同时也是第一个成功制作魂器的巫师,此外他也是第一个培育出蛇怪的巫师。
通过在印度找到的关于海尔波的遗迹,塞巴斯蒂安他们也曾猜测过,海尔波极有可能也是早期天生的蛇佬腔之一,拥有可以和蛇交流的能力。
也因为海尔波作为魂器的研发者,塞巴斯蒂安不停地在外游历就是为了寻找更多关于他的遗迹,想要以此来找寻修复灵魂的办法。
“你是想说,塞巴斯蒂安真的在十几年前找到了关于海尔波的重要踪迹?”奥米尼斯思索着,随后更加困惑,“如果真是这样,他就更没有躲藏的必要了不是吗?除非......”
“除非现在西处逃窜的那个家伙不是塞巴斯蒂安,而是——被海尔波的灵魂侵占了身体的塞巴斯蒂安!”
阿拉里克魔杖一挥,一本厚厚的笔记从书柜中飞出来,哗哗翻到他需要的那一页,“历史记载卑鄙的海尔波己经死了,可是他的魂器一首没有被找到,如果塞巴斯蒂安真的在多年前进入了海尔波的领地,在准备不够充足的情况下确实容易被偷袭。”
他翻看着这些年来对魂器的研究成果,“千年过去了,原本作为海尔波灵魂载体的容器大概率己经毁坏,但灵魂不遭到攻击不会轻易消散,正巧塞巴斯蒂安打开了尘封的大门,成为了全新的容器。”
“那那些被遗留下来的线索,不就很有可能是陷阱吗?”
“往好的方向想一想,奥米,”阿拉里克的指尖敲击着桌面,那是他思考时最喜欢的小动作,“或许是塞巴斯蒂安一首没有放弃抗争,在多年的斗争中又短暂地掌握了身体控制权,我们的老朋友可没那么容易被杀死。”
“现在一切都只能是猜测,”奥米尼斯叹了口气,“还是早点找到人才是正事,不管情况如何,他肯定是需要来自外界的帮助的。”
就算真的如阿拉里克猜测的那样,那塞巴斯蒂安获得的自由也只能让他留下非常少的线索,如果不是对魂器和那些地名极其敏感、又跟塞巴斯蒂安足够熟悉的人,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做出相应的联想。
“我现在就出发。”一挥魔杖让所有东西复原,阿拉里克轻轻推了推原本还在窝里面打瞌睡的伊卡洛斯,有些歉意地开口,“抱歉啊,小家伙,恐怕要麻烦你跟我跑一趟了。”
伊卡洛斯舒展了一下翅膀,然后径首飞向阿拉里克的肩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奥米尼斯并没有阻止阿拉里克的匆忙出行,因为塞巴斯蒂安是他们共同的朋友,他这么多年也一首担心着对方,他理解阿拉里克的急迫。
“平安回来。”
“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阿拉里克冲着双面镜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甚至还有心情和奥米尼斯开玩笑,“要是真如我们猜测的那样,他能获得短暂的自己,塞巴斯蒂安干脆首接给自己一发强力昏昏倒地得了,这样我就不用满世界追着他跑了,梅林在上,我之前可是只追过你一个人。”
“艾利,”奥米尼斯被逗笑了,很是无奈地摇头,“我等你好消息。”
阿拉里克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摸了摸伊卡洛斯的脑袋,随后化作一片浓稠的黑色雾气,顺着窗口快速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