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陷入了无尽的担忧循环,薛家的破事和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李大人”,搅得我一晚上没睡踏实,脑子里简首开了一场谍战大片的超前点映。
第二天一大早,我顶着堪比熊猫的黑眼圈,火急火燎地找到了凤姐。
这位荣国府的实际掌权人,听完我从韩立那儿套来的猛料,好看的柳眉拧成了麻花。
“张三……”凤姐指尖轻叩桌面,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这人藏得够深。不过,既然是薛家的中间人,就一定有迹可循。”
我赶紧点头如捣蒜:“那我们怎么找?满京城发寻人启事?贴上‘重金悬赏知情人张三’?”这法子怎么想怎么不靠谱,跟大海捞针似的。
凤姐白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现代脑子能不能用在正经地方”。
“宝玉,薛家在京中的产业可不止一处。明面上查不出,咱们就从他们那些铺子入手,看看有没有什么猫腻。”
“高!实在是高!”我一拍大腿,不愧是宅斗王者,这思路比我那简单粗暴的法子强多了。
“你呢,就负责去他们那些商铺逛逛,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我这边,派人去打听打听这个张三的底细和常出没的地方。”凤姐当机立断,分工明确,效率杠杠的。
领了任务,我立马行动起来。
薛家的产业还真不少,绸缎庄、当铺、还有几家不起眼的小买卖。
我表面上装作纨绔子弟闲逛,实际上眼睛尖得跟雷达似的。
转悠了大半天,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终于,在一家名为“瑞祥堂”的药店门口,我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这药店门脸不大,但进进出出的人流却异常频繁,一个个行色匆匆,表情诡异,那感觉,与其说是来买药的,不如说是来接头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好家伙,这不就是电视剧里地下党碰头的情节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清了清嗓子,收起我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迈着八字步就进去了。
“小哥,劳驾问一下,你们这儿收不收珍稀药材啊?我这儿可有好东西!”我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摸出一块成色普通的玉佩,假装是啥稀世珍宝。
店里的小伙计见我衣着光鲜,虽然对我手里的“宝贝”不屑一顾,但还是陪着笑脸:“这位公子,您想买些什么药材?我们这儿药材齐全,包您满意。”
我胡乱点了几味不痛不痒的草药,眼神却像X光一样扫视着店内。
柜台后面,有个不起眼的小房间,门口垂着厚厚的帘子,一个身材中等的汉子正警惕地站在那儿,眼神时不时往外瞟,活像个盯梢的。
我心中一动,假装不经意地问道:“这位大哥,我看你们店里生意挺好啊,药材都是从哪儿进的?路子挺广啊。”
那汉子瞥了我一眼,眼神冷飕飕的,像是能冻死人:“我们瑞祥堂自有进货渠道,药材地道,童叟无欺。”一副“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的表情。
我嘿嘿一笑,继续我的试探:“哦,是这样啊。对了,我听说你们这儿有位叫张三的先生,医术高明,不知道今天在不在?我有点小毛病想请他给瞧瞧。”
话音刚落,那汉子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上下打量着我,跟审贼似的:“你是什么人?找张三爷做什么?”
“我是他朋友,”我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胡诌,“老朋友了,许久未见,特来拜访,顺便叙叙旧情。”我这演技,不去拿个小金人都屈才了。
那汉子狐疑地盯着我看了半晌,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
最终,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闷声闷气地说道:“你等着,我去通报一声。”说完,便转身进了那小房间。
我心里的小鼓咚咚首敲,成败在此一举了!
没过多久,帘子一挑,一个身穿青布衣衫,面相有些普通,但眼神却透着一股精明和狡黠的男子走了出来。
他一见我,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哟,这不是荣国府的宝二爷吗?真是稀客啊,什么风把您给吹到我这小地方来了?”
得,正主儿出现了,他认识我!
我心念急转,脸上却堆起笑容,往前凑了凑:“张三哥是吧?久仰大名。我今天来呢,是想跟你谈一笔生意,一笔对你我都有天大好处的生意,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听?”
张三那双滴溜溜转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着下巴,显然是在权衡利弊,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就在我准备再加点猛料,彻底攻破他心理防线的时候,异变陡生!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药店那本就不算结实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几名身着官服、手持腰刀的官兵如同饿狼般冲了进来,凶神恶煞地吼道:“里面的人都不许动!”
我靠!什么情况?这阵仗,是要抄家灭门的节奏啊!
张三那张本来就带着几分市侩的脸,在看到官兵冲进来的瞬间,“唰”地一下就白了,比墙上刮的大白还要惨淡。
他二话不说,甚至没看我一眼,猛地一拧身,那动作敏捷得根本不像个药材商人,兔子似的就朝药店后门方向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