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金銮殿,气氛压抑如山。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眼神锐利,仿佛能一眼看穿人心。
我站在殿中,抬头便见他那双眼睛如刀般扫过我全身,连脚底的靴子都像是被扒了层皮。
太子太傅立于阶前,面色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我缓缓取出密信副本,心中默念:“数据不会说谎,但我更不会。”
“陛下,请容臣禀报此案真相。”我声音不大,但在这死寂的大殿里,却如同惊雷炸响。
我展开信纸,指到关键之处,语气沉稳:“此信虽有印章,但字体笔触、墨色分布皆与真实文书不符。臣请御史中丞大人亲自查验。”
御史中丞上前一步,接过信纸,细细比对后微微颔首:“字迹确实为仿制,且手法粗劣,不似朝中公文水准。”
大殿之中顿时一片骚动。
皇帝目光微闪,却没有表态,只是静静看着我,像在等我看下一步怎么出牌。
我早有准备,从怀中取出林黛玉破译的密码记录,高声说道:“这串数字32-18-59,表面上毫无意义,实则对应的是荣国府账本中一笔巨额煤炭交易记录。”
我顿了顿,加重语气,“而那批煤炭最终接收方,正是李大人名下的私仓……而非太子太傅。”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王熙凤在我身后轻轻吸了口气,我知道她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们不是要洗白谁,而是要揭开一张更大的网。
太子太傅冷笑一声,眼神中透出几分不屑:“仅凭这些,就想污蔑朝廷重臣?”
“我不是要污蔑谁,”我拱手答道,“我只是想提醒陛下,有人正借着查贪腐之名,行栽赃陷害之事。”
我举起账本副本,翻到最后一页,指着其中一行字:
“这笔煤炭采购的时间点,正好是李大人被弹劾前一周。如此巧合,若非精心安排,恐怕难以解释。”
我话音未落,只听皇帝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却极具威压:“既然你说得头头是道,那朕问你——”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地看向我:
“为何这封密信,会出现在你手中?”
我心头一震,知道这一关躲不过去,但早有准备。
我拱手答道:“因为李大人想借嫁祸于权臣,激起陛下疑心,从而自保。”
大殿内,一片死寂。
“陛下,臣之所以能得此密信,全因李大人太过自信。”我拱手答道,语气不卑不亢,“他以为这封伪造的信足以扳倒太子太傅,甚至可能借机上位。可他忘了,越是急着往上爬的人,越容易踩空一脚。”
我从袖中取出刘七的供词副本,双手呈上:“此人是李大人的贴身心腹,负责伪造文书与传递消息。臣不过是略施小计,让他主动吐出了真相。”
御史中丞接过供词,细细查看后再次点头:“字迹一致,内容详实,确为本人所书。”
皇帝眯起眼,手指轻轻敲击龙椅扶手。
“呵……”他忽然轻笑一声,“朕倒是好奇,你一个荣国府的嫡孙,怎会有这等手段?”
我心头一紧,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回陛下,臣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只是平日里爱琢磨些小聪明,比如整理账本、分析数据,偶尔还喜欢研究墨水配方——您也知道,仿造文书最怕用错墨色。”
皇帝目光一闪,显然没料到我会把话题扯到墨水上。
王熙凤在我身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罢了。”皇帝终于挥了挥手,语调平淡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李大人革职查办,涉案者一并严惩,交由大理寺审理。”
我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千斤重担。这场宫斗局,我们赢了。
退朝时,太子太傅从我身边走过,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微扬:“贾公子果然不同凡响。”
“承蒙夸奖。”我微微一笑,“我只是个讲道理的人。”
他没再多说什么,负手离去。
但我能感觉到,那一眼像是在说:“小子,咱俩还没完。”
走出皇宫,阳光正好,林黛玉早己在宫门外等候,一身素衣如雪,眉目间满是温柔。
“你赢了。”她轻声道。
“不是赢了,是咱们一起挺了过来。”我牵起她的手,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
然而,当我踏进荣国府大门的那一刻,心底却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场风波,似乎来得太顺了。
而我这个人,向来不信命运会这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