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陈砚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他咬着半根油条刚跨上电动车,系统提示音就炸响在脑海:“叮——触发S级临时任务:协助清理夜游尸群。任务奖励:御鬼符×1,阳德+50。”
“阿离,这玩意儿和昨晚鬼市的死灵刺客有关系?”他压低声音嘀咕。
“宿主你看新闻。”系统灵体的声音带着点兴奋,“凌晨两点起,江北区、青湖路、月牙巷都有居民报警,说看到邻居穿着睡衣在马路上游荡,眼神跟死鱼似的。”
陈砚扫了眼手机推送,头条配图里,穿珊瑚绒睡裤的中年男人正往护城河走,保安拽他胳膊,他像没知觉似的继续抬脚。
“这哪是夜游症?”他捏紧车把,“阿离,这些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活人炼制失败品。”阿离的声音突然严肃,“阴煞门拿活人练冥胎,火候不够就成了没脑子的行尸,被控着满街晃。”
电动车“嗡”地窜出去。
经过外卖站时,王大柱举着保温箱冲他喊:“砚哥!你那单去江北区的,我帮你扛了!站长问就是我车链子掉了!”
陈砚刹住车,额头冒了层薄汗——他本来想借口送餐绕开王大柱,这老小子倒先替他打掩护了。
“大柱,今天这单...你别跟来。”他扯了扯领口,“可能要爬楼梯,你腰伤刚好。”
王大柱梗着脖子拍胸脯:“我退伍侦察兵能——”
“叮铃!”陈砚手机又响,是苏绾的短信:“灵警楚云在青湖路发现冥胎纹,速来。”他猛拧电门:“回头请你喝可乐!”
青湖路转角,穿藏蓝制服的男人正蹲在花坛边。
楚云抬头时,陈砚看见他警徽下别着枚青铜八卦扣——灵警特勤组的标志。
“额头这纹路。”楚云指尖点过地上昏迷男人的眉心,暗红印记像团凝固的血,“和三年前阴煞门炼的冥胎一模一样。”他掏出对讲机:“小张,把人送局里,重点查家属有没有接触过阴煞香。”
“苏绾呢?”陈砚往巷口张望。
“在查监控。”楚云起身拍灰,“刚才有个穿灰布衫的老头,用傀线牵着这具行尸。”他突然眯眼,“你身上有纯阳气,最近得罪什么邪修了?”
“阴煞门。”陈砚摸出张净火符攥在掌心,“他们可能在这附近设了控制源。”
“叮——检测到目标热源。”阿离的声音在脑海里蹦,“东南方三百米,废弃社区服务中心。”
三人赶到时,铁门上的“社区服务中心”牌子半挂着,玻璃门裂成蛛网。
陈砚刚要抬脚,门里突然窜出西个穿黑制服的人,胸口挂着“特殊事务管理局”的证件。
“无关人等退散。”领头的掀了掀帽檐,半张脸藏在阴影里,“这是我们的管辖范围。”
楚云冷笑一声,亮出灵警证件拍在对方胸口:“特殊事务管理局?我怎么不知道总局新招了西个戴人皮面具的?”
陈砚盯着对方喉结——那玩意儿根本没动。
他猛地甩出净火符,橙红火焰“轰”地裹住对方面具。
焦糊味里,露出白森森的阴骨,下颌还挂着半截没烧完的符纸。
“伪灵警?”楚云抽出手枪上膛,“阴煞门越来越会玩了。”
西人怪叫着扑上来,陈砚反手又是两张定身符。
符纸刚贴上阴骨,就听“咔嚓”一声,其中一具阴骨突然爆成黑灰——有人在更深处操控。
“走!”苏绾从二楼跃下,手里攥着截断成两截的傀线,“控制源在地下一层。”
地下一层的铁门挂着锈锁,林九的傀线“刷”地缠上去,“咔”地崩断锁头。
门一开,陈砚就被腐臭味呛得后退半步——靠墙摆着二十多具行尸,后颈插着细如发丝的黑线,连向墙角一台嗡鸣的机器。
“控魂仪。”林九摸了摸机器外壳,“用活人魂魄当能源。”他指尖弹出道血线,“啪”地割断所有黑线。
行尸们像被抽了骨头,“扑通”砸在地上。
陈砚凑近机器,屏幕上跳动着“冥胎二号实验区 存活率32%”的字样。
他翻出夹在机器缝里的地图,红色标记圈着郊外一处“红星纺织厂”。
“阿离,定位这个厂。”陈砚把地图塞进怀里,“阴煞门的实验区...比想象中还多。”
苏绾凑过来看,指尖划过“红星纺织厂”西个字:“我爷爷笔记里提过,那地方五十年代死过二十七个纺织女工,怨气重得能养邪。”
楚云的对讲机突然炸响:“组长!江北区又出现行尸群,往护城河方向去了!”
“走!”陈砚把符纸往口袋里一塞,“先清了这批,再——”
他话音未落,怀里的地图突然发烫。
隔着布料,能摸到“红星纺织厂”的标记在凸起,像有人用指甲在背面刻字。
“砚哥!”王大柱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扛着个大保温箱跑进来,“我就说你不可能真让我送单!这是刚买的肉包,趁热——”他瞥见地上的行尸,喉结滚了滚,“得...得亏我带了防狼喷雾。”
陈砚看着王大柱红扑扑的脸,把到嘴边的“危险”咽了回去。
他拍了拍对方肩膀:“大柱,等会儿你负责引行尸往东边跑。”
“得嘞!”王大柱把保温箱往地上一墩,“当年在部队引敌人火力,我能跑三公里不喘气!”
众人往楼上冲时,陈砚摸了摸怀里的地图。
红星纺织厂的位置在他掌心烙下印子,像团火,又像根刺。
他抬头看向窗外,阴云不知何时遮住了太阳,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哭声——像是女人在哼纺织厂的老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