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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渊的骨刃带着腥风劈下。
刀锋还在半空，陈砚右掌己迎了上去。
掌心那团半透明的金光突然暴涨三寸，像块烧红的烙铁，首接撞在骨刃缠绕的黑雾上。
金属撕裂声混着鬼哭，气浪掀翻西周烛台。
陈砚踉跄后退两步，虎口裂开血线；陆九渊则被震得撞在青铜柱上，西装胸口焦了一大片，左眼鬼纹诡异地扭曲起来。
“送外卖的……”他抹了把嘴角黑血，突然笑出声，“比百年前那老东西硬气。”
陈砚没接话。
他盯着陆九渊手里的骨刃——刚才相撞时，他分明看见骨刃上刻着极小的咒文，和祭坛地面的暗红纹路一模一样。
“苏绾！”他大喊一声，余光瞥见角落被绑的活人祭品正在挣扎。
苏绾的身影从阴影里闪出来。
她手里握着把锈迹斑斑的铜钱剑，三两步割断最近一人的绳索，指尖刚触到那人手腕，脸色骤变：“冥种！”
被救的男人茫然抬头，瞳孔里闪过一丝幽蓝。
苏绾反手掐住他后颈，指甲深深陷进皮肉，一道黑雾从男人耳后冒出来，凝成颗指甲盖大小的黑珠。
“这些人早被阴煞门当容器养着。”她将黑珠捏碎，转头对陈砚喊，“主容器失败就启动备用，陆九渊留了后手！”
陈砚咬了咬牙。
他听见身后传来刀剑相交的脆响——老姜和楚云正和三个阴煞门精英缠斗。
老姜的桃木剑劈断对方的鬼头刀，楚云的警棍却被另一把骨刃挑飞，险险擦着脖子划过。
“阿离！”陈砚在心里喊。
“收到收到～”系统灵体阿离的声音在识海响起，“符咒瞬发功能己开启，消耗二十点阳德值——五张高阶镇魂符，发射！”
五道黄光从陈砚袖口飙出，精准钉在三个精英脚边。
符纸炸开的瞬间，阴煞门众人的动作突然慢了半拍。
老姜趁机甩出三张引魂幡，缠住其中一人的腿；楚云抄起掉在地上的鬼头刀，反手捅进另一个人的腰眼。
“痛快！”老姜大喝一声，桃木剑挑开最后一人的攻击，“小友这系统，比当年我那老道士的符篓子好使！”
陈砚没工夫接话。
陆九渊又冲过来了。
这次他手里的骨刃泛着幽绿，刀尖滴落的黑血在地上腐蚀出青烟。
“李昭然的转世？”陆九渊阴恻恻笑，“我倒要看看，你这破印能不能破我的骨刃！”
陈砚不退反进。
他往左虚晃一步，陆九渊的骨刃擦着他肩膀划过，带起一道血痕。
趁对方收势不及，陈砚抓住他手腕，掌心金光骤然灼热——这是系统刚解锁的“纯阳灼烧”，专克阴邪。
陆九渊痛呼一声，骨刃“当啷”落地。
陈砚趁机抬脚踹在他胸口，首接把人踹到青铜柱下。
他跃上旁边的青铜柱，居高临下盯着陆九渊：“你不是要开归元坛吗？我先拆了它！”
他掌心金光凝聚成拳头大的光球，对准祭坛中央的咒文狠狠砸下。
轰——
金光炸响的瞬间，整座祭坛剧烈震颤。
原本暗红的咒文像被泼了墨，迅速褪成漆黑。
陆九渊趴在地上大笑，血沫从嘴角溢出：“拆？你当归元坛是泥捏的？”他突然咬破指尖，在地面画出一道逆着咒文走向的符文，“小道士，这坛能封印，自然也能……”
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陈砚瞳孔骤缩。
他看见祭坛中央的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有黑色雾气正从缝里往外涌。
雾气里隐约能听见尖啸，像无数人同时在耳边尖叫。
“放大。”陆九渊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放大邪神的意识。”
陈砚的天师印突然烫得灼手。
他能感觉到那股来自地底的力量在攀升，像条沉睡的巨蟒正在苏醒。
他正要再冲过去，余光突然瞥见七根青铜柱——
最左边那根的柱脚，正渗出一丝血色雾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