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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的光刚爬上废墟，陈砚的外套还沾着血渍，手机屏幕在掌心发烫——父亲手术费到账的短信刺得他眼眶发酸。
王大柱拍他后背的手还带着汗，苏绾的止血药粉在伤口上蜇得慌，阿青瘫在瓦砾堆里首喘粗气。
"不对！"阿青突然撑着膝盖站起来，脸色白得像纸，"黄泉之门没彻底闭合！"
话音未落，一阵阴风从废墟中央的裂缝里窜出来。
那风裹着冰碴子，刮得人后颈发凉，陈砚刚要摸符纸，就见一道黑影从裂缝里浮出来——金甲裹身，面如死灰，手中锁链泛着幽蓝的光，正是地府巡界鬼王白判。
"谁擅动阴阳镜？"白判的声音像碎冰砸在铁桶里，震得人耳膜发疼。
"我乃长白山下赵真人！"
一道身影从废墟边缘窜出来，红绳捆着的桃木剑在手里转了个花。
赵三喜举着黄符喊得震天响："今日替天行道——"话没说完，黄符刚要贴到白判额头，就被对方屈指一弹。
符纸烧了个窟窿，赵三喜整个人被弹飞，"砰"地摔进瓦砾堆，桃木剑滚到陈砚脚边。
苏绾皱眉："你怎么又凑过来？"
"你们干大事，我能不来凑热闹？"赵三喜从瓦砾里扒拉出头，鼻尖沾着灰，"再说了......"
"闭嘴！"白判锁链一甩，寒光首奔陈砚咽喉。
陈砚咬牙捏碎最后一张纯阳符。
金色光芒炸开阴雾，锁链擦着他脖子飞过，在身后的断墙上划开半尺深的口子。
他踉跄两步，眼前发黑——阳德值暴跌到个位数，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炸成蜂鸣："警告！
阳德值低于临界值，驱邪术法威力下降70%。"（Warning!
The Yang virtue value is below the critical value, and the power of exorcism spells is reduced by 70%.)
"陈哥！"阿青扑过来扶住他。
蓝汪汪的灵根之力从阿青指尖涌出，在两人周围凝成半透明护盾。
锁链砸在护盾上，溅起火星子。
王大柱扛着镇魂杵冲过来，粗胳膊抡圆了砸向地面。"轰"的一声，废墟震颤，白判身形晃了晃。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吼得嗓子都哑了："快点想办法啊！
这玩意比上次那厉鬼凶十倍！"
苏绾早翻出祖传的五雷钉。
她踩着碎砖冲到裂缝边，指甲掐进掌心逼出血，在钉尾画了道血符，"咔"地扎进阵眼。
阵法根基发出嗡鸣，阴气上涌的势头总算缓了。
她扭头喊陈砚："你必须恢复阳德！
再这么耗下去，等他召来阴兵就完了！"
陈砚咬着牙坐下。
系统界面在眼前浮现，最显眼的位置跳出一行字："检测到'功德碎片'，是否融合？"（"Detected 'Merit Fragments', do you want to fuse them?") 他想起三天前送的降压药，老人塞的热乎茶叶蛋；想起王大柱顶的二十次超时，说"你爹的手术费要紧"；想起苏绾第一次递符纸时，眼里的光——那些被他忽略的善意，原来都成了系统里的碎片。
"融合。"
暖流从心口炸开。
阳德值像涨潮的海水，"唰"地窜到满格。
陈砚睁开眼，掌心的纯阳天师印泛起金光。
他抬手结印，九霄破邪咒的法诀在舌尖滚过："乾元启，破阴邪——"
金色光刃劈向白判。
鬼王被击退三步，锁链"当啷"落地。
他盯着陈砚掌心的印子，忽然笑了，笑声像刮玻璃："有意思......人间多久没出过紫微境天师了？"话音未落，他化作一团黑烟，顺着裂缝钻回冥界。
废墟重归寂静。
赵三喜从瓦砾堆里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就这？
我还以为多厉害......"
"闭嘴。"苏绾头都没回，盯着逐渐闭合的裂缝，"他是来试探的。"
陈砚抹了把脸上的汗，掌心的金光还没散。
他望着远处逐渐升起的朝阳，忽然听见手机又响了。
外卖平台的提示音清晰得很："您有新的订单，地址......城东废弃医院。"
系统提示音紧跟着在脑子里响起："检测到S级灵异事件，是否接受任务？"（"An S-level paranormal event has beeed. Do you want to accept the mission?")
陈砚把手机揣回兜里，弯腰捡起赵三喜的桃木剑，拍掉上面的灰。
他抬头看了眼天，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可风里还飘着若有若无的阴气——像极了三天前荒宅小区的夜。
"送。"他说，"准时送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