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回答属实超出陆星河的预料。
他甚至猜测许家怡是女孩的母亲,但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女孩本人。
这个答案至关重要,为了避免错误,他又问了一遍:“你就是恒力集团董事长?”
“是我。”许家怡语气非常平静。
“贵龙花苑那个项目是你们集团的?”
“是。”
陆星河脸上笑容瞬间消失,眼底迸发出寒意几乎要将一切冻结。
“你把几百户家庭逼得走投无路,现在又假惺惺地去施舍。是怕活着的时候被人拉着同归于尽,还是怕死了之后下十八层地狱?”
“这个项目与我无关。”许家怡挺首脊背,面色冷静。
“与你无关?”
陆星河左手一挥,凌厉的气劲击中书架。
“砰”一声炸响,整面书架的中央炸开一个骇人的大洞,碎裂的纸片如雪花般纷纷扬扬。
许家怡浑身一颤,却倔强地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地迎上陆星河的视线:"不仅是这个项目,集团过去五年所有的决策,我都没有参与权。"
“你住着用黑心钱堆砌的宫殿。” 陆星河冷笑,一脚碾碎地上的精装书封,“现在跟我说你是局外人?”
“这栋别墅是我父亲建的!” 许家怡声音发颤,“他或许用过一些灰色手段疏通关系,但绝没有坑害普通人的血汗钱!”
“你父亲的每一分钱都沾着血。” 陆星河嗤之以鼻,“而你,不就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不许你污蔑他!” 许家怡猛地拍案而起。
“那两百户烂尾楼的业主……” 陆星河缓步逼近,阴影完全笼罩住她,“该找谁讨债?”
“不是我!” 许家怡失控地喊出声,随即意识到什么,慌忙捂住嘴。
“咚咚咚 ——”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对峙。
“小姐,您没事吧?”门外的声音透着担忧。
“如果你想叫保镖,最好别试。”陆星河神态从容不迫,“对我来说,杀光这栋别墅里的人,比捏死一只蚂蚁难不了多少。”
许家怡的胸口剧烈起伏,她死死盯着陆星河,最终深吸一口气:“我很好,不要打扰。”
等脚步声远去后,她急促地呼吸着,声音压得极低:
“爸爸去世之后,集团的控制权就落到我叔叔许世基和那些高管手里。
我名义上是集团董事长,实际上一点权力都没有。公司里所有的文件都是叔叔代签,就连这栋别墅里的保镖都是他安排的。”
“烂尾楼爆雷后… 我只能用这种方式,给那些家庭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
陆星河冷峻的目光如刀般审视着女孩。
灯光下,她紧咬的下唇渗出血丝,眼中燃着不甘的火焰。
“如果你有能力改变呢?” 陆星河突然开口。
“什么?”
“如果让你真正掌控集团?”
“叔叔他们经营多年,根基太深…”
“不需要那么麻烦。” 陆星河眼中血色一闪,“把不听话的都杀了就是。”
许家怡浑身一颤。
“他们花大价钱请了精英保镖……”
话音未落,陆星河突然揽住她的纤腰,纵身跃出窗外。
“你疯——啊!”
二十出头的女孩哪经历过这种阵仗,失重感让她发出尖叫。
陆星河在半空一掌拍向墙面,气劲反冲抵消下坠之势。
足尖轻点突出的柱装饰,他身形如飞鸟般再度腾空,稳稳落在屋顶。
这一连串动作比跳楼机还刺激。
许家怡的尖叫戛然而止,发现自己己经站在了屋顶上。
“你...这...”她望着脚下蚂蚁般的保镖,语无伦次。
“现在信了?”陆星河松开手,语气平静得可怕。
“我,我信。但是,他们有枪。”许家怡显然还有顾虑。
陆星河看着下面闻声靠近的保镖,眼中杀意骤起,“告诉我,哪些人该死。”
“他们都是叔叔的人。”
“好好看着。”
话音刚落,陆星河如同猎鹰般俯冲而下。
保镖们齐刷刷掏出手枪,金属枪械在灯光下泛着冷色。
然而扳机尚未扣动,陆星河的身影己如鬼魅般闪至近前。
“砰!”
一记凌空侧踢,两名保镖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碎了草地上两盏照明灯。
陆星河足尖刚触地,双掌便划出弧线,猛然前推。
“轰——”
澎湃掌劲如怒涛拍岸,三名保镖应声抛飞,撞在罗马柱上发出骨骼碎裂的脆响。
他身形未停,腰胯拧转间右掌再划半圆。
“嘭!嘭!嘭!”
三道身影应声吐血倒飞,将草丛中几个花瓶撞得粉碎。
“开枪!快开枪!”
外围两名保镖终于找到射击角度,食指刚搭上扳机——
目标消失了。
“在找我?”
冷笑声贴着耳后响起,两人还未来得及回头,后背便传来山岳倾塌般的巨力。
“咔嚓!”
脊椎断裂的脆响中,两道身影呈抛物线飞出五米远,像破麻袋般砸在地面上。
仅存的两名保镖面如土色,持枪的手不住颤抖:“鬼......是鬼啊!”
他们转身欲逃,却见陆星河手腕轻旋。
“咻!”
一张卡牌划出银色弧线,在月光下宛若死神的镰刀。
寒光闪过,卡牌完成完美的圆形轨迹,稳稳落回修长指间。
屋顶瓦片轻响,陆星河己重回许家怡面前。
女孩的瞳孔剧烈收缩,仿佛目睹了传说中的神魔降世。
“如何?”
随着这句轻问,草地上那两名保镖捂着喷血的喉咙,在月光下缓缓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