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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你那点儿花花肠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想拉什么屎！”
“你是不是想着，怎么拱拱火，让这事儿闹得更大一点。”
“最好是让傻柱和一大爷彻底翻脸，你好看笑话？”
许大茂被她说中了心思，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嘴上却还硬撑着。
“我……我哪有！你可别瞎说啊！”
“我瞎说？”
娄晓娥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一字一句地给他分析。
“大茂，你听我的，这回这个热闹，咱们不能看，更不能掺和！”
“你想想，这事儿现在是两头都沾不得！”
“你帮傻柱？你痛快了，可你就把一大爷和一大妈彻底得罪死了。”
“以后这院里，你还想有好日子过？”
“再说了，你跟傻柱那是什么关系？你上赶着去帮他，人家没准还以为你没安好心呢！”
许大茂撇了撇嘴，没说话。
这话倒是在理。
他跟傻柱那是死对头，他要是跑去帮傻柱，那孙子肯定得防着他。
“那……那我不帮傻柱，我帮一大爷？”许大茂试探着问。
“你疯了！”
娄晓娥眼睛一瞪。
“你帮他？你怎么帮？”
“你没听见吗？警察都把人给带走了！这都两天了还没放出来，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警察手里，攥着实打实的证据呢！”
“这事儿要是假的，派出所能随便抓人吗？人家那是国家机关！”
娄晓娥越说越激动，身子都往前倾了。
“你想想，傻柱为什么敢去举报？他要不是手里有证据，他敢去吗？他又不傻！”
“一大爷要是真的清清白白，他会就这么让人给带走？”
“这事儿，八成是真的！”
许大茂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
他虽然混蛋，但是不傻。
娄晓娥的话，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
是啊，这年头，派出所可不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敢去报案，还是告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
警察更不可能凭着一面之词就随便抓人。
“那……那你的意思是……”许大茂的声音也低了下来。
“我的意思是，这事儿，一大爷八成是栽了。”
娄晓娥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想想，那可是一千多块钱！这数额可不小了！这己经不是邻里纠纷了，这是犯罪！”
“叫侵占他人财产！”
“要是这罪名坐实了，一大爷……那是要判刑，要去蹲大牢的！”
“到时候，你帮他说话？”
娄晓娥盯着许大茂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你那叫什么？你那叫为犯罪分子开脱！叫同伙！”
“你想想，万一一大爷最后真的被判了刑，派出所再一回头追查。”
“说你们这些院里的人早就知道，还帮着他出谋划策……”
“到时候，别说你了，我看二大爷、三大爷都得跟着吃挂落！”
“嘶——”
许大茂这回是真的一身冷汗都下来了。
他光想着看笑话了，还真没往这么深的地方想。
被娄晓娥这么一分析，他才意识到这事情的严重性。
这可不是平时跟傻柱打架斗嘴，让一大爷拉个偏架那么简单了。
这是刑事案件！
是要跟警察和法律打交道的！
他许大茂再浑，也知道派出所的门朝哪边开，也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八个字。
真要是为了看热闹，把自己给折进去，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他就是个放电影的，图个轻松自在，吃香喝辣，可不想去吃牢饭。
“所以，我跟你说，”娄晓娥看他脸色变了，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赶紧趁热打铁。
“这事儿，咱们就当不知道。”
“谁也别帮，哪边也别站。”
“一大妈再哭，二大爷他们再开会，咱们都别往跟前凑。”
“有人问起来，你就说你刚下乡回来，累得要死，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听见。”
“就让他们自己斗去，斗成什么样，都跟咱们没关系。”
“咱们就关起门来，过咱们自己的小日子，听明白了没有？”
“下乡累坏了吧？瞧你这脸，都瘦了一圈了。”
“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下碗面条，卧两个荷包蛋，好好给你补补。”
娄晓娥的话，确实是把许大茂给镇住了。
他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吱声，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蹲大牢”和“同伙”这几个字在打转。
可这人呐，就是贱皮子。
安分了没一会儿，那颗唯恐天下不乱的心，就又开始痒痒了。
他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把剩下的那点凉白开一饮而尽。
“咕咚”一声，声音在安静的屋里显得格外响亮。
“不成！”
许大茂猛地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娄晓娥正准备去厨房，被他这一惊一乍的吓了一跳，没好气地回头瞪他。
“又怎么了你？刚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不是。”许大茂搓着手，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劲儿。
“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咱们不掺和，肯定不掺和。”
“但是呢，这事儿，咱们也不能真就两眼一抹黑，当个聋子瞎子啊。”
“万一院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咱们不知道，回头再让人给绕进去，那不更亏了？”
他这套说辞，听着好像还挺有道理。
娄晓娥狐疑地看着他：“那你什么意思？你还想去开会啊？”
“开什么会！”许大茂一摆手，“我是那种人吗？我是说，我得去摸摸情况。”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我得知道二大爷、三大爷他们现在是个什么章程。”
“心里头有个数，咱们才好关起门来过咱们的小日子，对不对？”
娄晓娥看着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的样子，哪能不知道他心里那点小九九。
这哪是去摸情况，这分明就是按捺不住，非得去煽风点火，把这潭水搅得再浑一点。
她太了解许大茂了。
这家伙，一辈子就跟傻柱不对付。
眼瞅着傻柱把一大爷给扳倒了，出了这么大一口恶气，许大茂心里能舒坦吗？
他肯定不舒坦！
他嘴上说着看热闹，心里头指不定多憋屈呢。
他恨不得傻柱天天倒霉，事事不顺。
现在傻柱眼看要扬眉吐气了，他许大茂能干看着？
不可能！
他非得蹦出来，给傻柱添点堵，哪怕恶心恶心他也好。
“行了行了，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娄晓娥懒得跟他掰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