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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赶紧去，少在那儿给我找借口。”
“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许大茂，你给我记住了，只许用耳朵听，用眼睛看，不许你张那张破嘴！”
“你要是敢瞎掺和，把自己折进去了，别指望我给你送牢饭！”
“得嘞！”许大茂一听媳妇松了口，立马眉开眼笑。
“你放心，我门儿清着呢！”
“我这去刺探军情！”
说完，也不等娄晓茂再骂他，许大茂一溜烟儿就窜出了家门。
那脚步轻快得，哪有半点刚下乡回来的疲惫样。
娄晓娥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摊上这么个主儿，她也是没辙。
……
许大茂出了门，贼头贼脑地先在院里扫了一圈。
脚步轻快地就往二大爷家走。
还没走到门口呢，他就眼尖地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缩在二大爷家门外的墙角旮旯里。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淮茹的婆婆，贾张氏。
嘿！
许大茂乐了。
这老虔婆，大晚上的不回屋待着，跑这儿来干嘛？
只见贾张氏探着半个身子，耳朵恨不得贴在人家门板上，那姿势，一看就是在偷听。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他轻手轻脚地凑了过去，故意压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哎哟，我说这是谁呢？贾大妈，您这是干嘛呢？”
“是这墙比您家炕头还热乎啊，还是二大爷家门板上长蘑菇了，您搁这儿研究呢？”
贾张氏正听得入神，冷不丁被身后这声音吓得一哆嗦，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
她猛地一回头，看见是许大茂，那张老脸先是白了一下，然后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许……许大茂？你……你个小王八蛋，你吓死我了你！”
贾张氏捂着胸口，又惊又怒。
“我……我路过！我就是路过！”
她嘴里嚷嚷着，眼神却一个劲儿地躲闪，脚步慌里慌张地就想往自己家挪。
“路过？”许大茂嗤笑一声，身子一横，首接把路给挡住了。
“贾大妈，您这路过的路线可够刁钻的啊。”
“这大院里头这么宽敞的大道您不走，非得贴着人家墙根儿走？”
“您这是怕踩着蚂蚁，还是怎么着？”
“你……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我……我愿意走哪儿就走哪儿，你管得着吗你！”
贾张氏色厉内荏地喊道。
“我可管不着。”许大茂抱着胳膊，笑得更坏了。
“我就是好奇，二大爷他们这在里头开会呢，您怎么不进去坐坐？”
“院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您作为院里的老人儿，也该跟着出出主意不是？”
说着，许大茂也不等贾张氏回话，转过身，抬手就“哐哐哐”地敲响了二大爷家的房门。
“二大爷！开门呐！我，许大茂！”
他这一嗓子，中气十足。
屋里正愁云惨淡的几个人，瞬间都愣住了。
贾张氏一看这架势，知道自己偷听的事儿是瞒不住了，吓得魂儿都快飞了。
她狠狠地剜了许大茂一眼，趁着屋里人还没开门，扭头就跑。
那速度，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儿就钻回了自己家，把门摔得“砰”一声响。
许大茂看着她的背影，撇了撇嘴。
“跑？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
他话音刚落，“吱呀”一声，二大爷家的门从里面拉开了。
开门的是二大爷刘海中。
他一看来人是许大茂，也是一愣。
“大茂？你怎么来了？”
“嘿，二大爷。”许大茂探头往里瞧了瞧。
“我听说院里出大事儿了，这不是刚从乡下回来，就赶紧过来看看情况嘛。”
“哟，三大爷，一大妈，都在呢？”
他一边说，一边自来熟地就往屋里走。
刘海中看了看门外，正好瞧见贾张氏一头扎进自家门的背影。
他皱了皱眉，也没多想，先把许大茂给让了进来。
屋里的气氛，那叫一个凝重。
一大妈坐在小板凳上，眼睛又红又肿，手里攥着个手绢，一个劲儿地抹眼泪。
三大爷阎埠贵耷拉着脑袋，手里夹着根烟。
一口接一口地抽着，脚底下的烟头都快堆成一小撮了。
二大爷刘海中关上门，重新坐回八仙桌的主位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大茂啊，你来的正好。”
“你也是院里的老人儿了，这事儿……唉，这叫什么事儿啊！”
许大茂拉了把椅子坐下，假模假样地安慰道：
“二大爷，您先别急，到底怎么个情况？我刚回来，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啊。”
他嘴上这么说，眼睛却不着痕迹地瞟了眼门口的方向。
“对了，刚才我过来的时候，还看见贾张氏在您家门口转悠呢。”
“我一喊她，嘿，那老虔婆，跑得比谁都快。”
“我看她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八成是想偷听里头说点什么。”
许大茂这话，本来就是随口一说，为了挤兑一下贾张氏。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他这句话，就像一颗小石子，突然投进了平静的湖面。
屋里正发愁的三个人，几乎是同时抬起了头。
尤其是二大爷刘海中，他的眉头，一下子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等等！”
刘海中猛地一拍桌子，把许大茂都给吓了一跳。
“大茂，你刚才说，贾张氏在门口偷听？”
“是啊，”许大茂点点头，“鬼鬼祟祟的，耳朵都快贴门上了。”
刘海中不说话了。
他的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
他想起来了。
昨天！
就在昨天晚上，他去找一大妈了解情况的时候，就看见贾张氏在一大爷家门口。
这里头，有问题！
刘海中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扭头看向一大妈，声音也严肃了不少。
“一大妈，我问你个事儿，你得跟我说实话。”
一大妈被他这阵仗搞得有点蒙，愣愣地点了点头：“他二大爷，你问。”
“昨天，就昨天晚上，贾张氏……她去没去过你家？”刘海中一字一顿地问道。
“贾张氏？”一大妈努力地回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啊。”
“昨天家里就来了你们俩，他二大爷，还有他三大爷。”
“除此之外，就没别人了。”
“那她有没有在你家门口晃悠？”刘海中追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一大妈一脸茫然。
“我那会儿光顾着着急了，哪有心思往外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