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巧合,两次……那还能是巧合吗?
他猛地转头,跟三大爷阎埠贵对视了一眼。
他从阎埠贵的眼睛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惊疑。
“老刘,我觉得这里头有门道!”
三大爷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屋里,却显得格外有分量。
“这个贾张氏,绝对有问题!”
“你想想,”阎埠贵伸出三根手指头,开始了他的分析,“第一,她贾家什么情况,咱们院里谁不知道?”
“秦淮茹那点工资,要养活一家老小,还得接济乡下的婆婆,那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
“可你再看看贾张氏,那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主儿。”
“平时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在院里撒泼打滚,她会眼睁睁看着一大爷手里攥着一千多块钱,不动心?”
“第二,”他又掰下一根手指,“一大爷这事儿,谁捅出去的?是傻柱!”
“傻柱跟谁家走得最近?贾家!”
“傻柱那点工资,明里暗里贴补了贾家多少,咱们心里都有数。”
“要说这事儿,贾家一点都不知情,我是不信的!”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三大爷的语气变得斩钉截铁,“就是她这两次三番的鬼祟行为!”
“昨天在老易家门口,今天又在你家门口偷听。”
“她要是心里没鬼,她用得着这样吗?”
“她这是心虚!”
“我甚至怀疑……”阎埠贵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猜测。
“……这事儿,她贾张氏不光是知道,她很有可能,还参与了!”
“说不定,老易私吞的那笔钱,就有她贾张氏的一份儿!”
“嘶——”
许大茂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
还是三大爷这脑子厉害啊!
这分析,有理有据,环环相扣,听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他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居然还能挖出这么个惊天大瓜来!
“不……不至于吧?”一大妈听得脸都白了,哆哆嗦嗦地说道。
“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她……她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怎么不至于!”二大爷刘海中一拍大腿,也站了起来,算是彻底认同了三大爷的判断。
“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想想,老易平时对她贾家怎么样?没少接济吧?可结果呢?”
“人家转头就跟傻柱合起伙来,把老易往死里整!”
“这种喂不熟的白眼狼,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刘海中越说越气,在屋里来回踱步。
“这事儿,绝对跟她脱不了干系!”
“老阎说得对,说不定她就是同谋!”
“那……那咱们还等什么呀!”
“咱们赶紧去找她问清楚啊!”
一大妈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充满了急切。
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对视一眼,“走!咱们现在就去贾家!”
中医馆里,一股浓郁的草药味儿,正丝丝缕缕地弥漫在空气中。
这味道不算好闻,甚至带着点苦涩。
但对于此刻的何雨柱来说,却莫名地让人心安。
药罐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何雨柱蹲在小火炉旁,手里拿着一把蒲扇,不急不缓地扇着风,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
这“柴葛苦芩汤”讲究的就是个文火慢煎,急不得。
汤药的颜色己经从一开始的清亮,变成了如今的深褐色,浓郁的药香也愈发醇厚。
一旁坐着的谢医生,看着何雨柱那副专注而耐心的模样,浑浊的眼睛里,透出几分赞许。
这年头,像这么有耐性,肯踏踏实实为家人熬药的年轻人,可不多见了。
“差不多了。”谢医生开口提醒道。
“好嘞。”何雨柱应了一声,利索地用一块厚布垫着手,端起了滚烫的药罐。
他将深褐色的药汁,稳稳地倒进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青花瓷碗里,不多不少,正好一碗。
“这药得趁热喝,喝下去,让她好好睡一觉。”谢医生嘱咐道。
“出上一身汗,烧差不多就能退了。”
“不过这病啊,来得快,去得慢,想要彻底好利索,明天还得再来抓一副药,巩固一下。”
何雨柱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他端着碗,走到里屋的病床边,床上躺着的正是他妹妹何雨水。
小丫头此刻还在昏睡,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看着就让人心疼。
“雨水,雨水,醒醒。”何雨柱轻声唤着,用勺子舀起一勺温热的药汤。
小心地吹了吹,送到妹妹嘴边。
也许是闻到了那股浓重的苦味,何雨水在睡梦中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小脑袋往旁边偏了偏。
何雨柱也不恼,只是耐心地又哄了一句。
“乖,喝了药,病就好了。”
或许是哥哥的声音让她感到了安心,何雨水迷迷糊糊地睁开了一条缝,顺从地张开了嘴。
一碗药,就这么一勺一勺地,被何雨柱耐心地喂了下去。
看着妹妹喝完药又沉沉睡去,何雨柱才算是松了口气。
他拿着空碗走出来,却看到谢医生正拄着下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小伙子。”谢医生忽然开口。
“怎么了,谢大夫?”何雨柱问。
“我怎么瞅着你……有点眼熟呢?”谢医生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
眼熟?
他可不记得自己跟这位老医生有过什么交集。
不过,他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我叫何雨柱,那是我妹妹何雨水。”
“我们家就住在这条街后面的那个三进西合院里,打小就住那儿。”
“您看着眼熟,没准是以前在哪儿见过吧。”
“哦……何雨柱……”谢医生慢慢地念叨着这个名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住那个院儿的啊,那倒是有可能。”
“我在这开了一辈子医馆,这条街上的街坊西邻,来来往往的,见过的人也多了去了。”
谢医生说着,话还没说完,突然就毫无征兆地剧烈咳嗽起来。
那咳嗽声又深又急,像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似的,整个人都弓成了虾米,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您没事吧?”
何雨柱吓了一跳,赶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伸出手,力道适中地在他后背上轻轻拍打,帮他顺气。
掌心传来的感觉,让他心里微微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