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宸满意的揉了揉周以宁的头发,“都听老婆的。”
菜己经上的差不多了。
“小宁你多吃点。”
“师妹你尝尝这个。”
宋锦阳和陆洋同时用公筷给周以宁夹菜。
周以宁看着他们僵在半空中的手,不敢去接。
靳北宸不慌不忙的给周以宁布菜。
“要是饿了,就自己吃,不饿就该干嘛干嘛去。”
宋锦阳和陆洋不甘示弱的把菜放到周以宁的盘子里。
“谢谢锦阳哥,谢谢师兄,你们吃,我自己来就行,阿宸也会照顾好我。”
她觉得自己拒绝的够明显了。
可下一刻,陆洋又夹一筷子菜过来,“靳总贵人事多,自己都照顾不过来,想必也照顾不好师妹,来,多吃点,尝尝是不是原来的味道。”
“小宁,你脸色不太好,这蓝莓山药泥你一定喜欢,多吃一些。有什么事也可以给锦阳哥打电话。”宋锦阳紧随其后。
周以宁眼看着靳北宸的脸色变的深沉,默默地将他们夹来的菜扒楞到一边,吃着靳北宸给她夹的菜。
这个小举动成功取悦了靳北宸。
“陆医生年纪也不小了吧?我和宁宁都结婚了,你这做师兄的可不能落后。”
说完他又看向宋锦阳,“锦阳你也是,再有几个月我们的孩子都要出生了,你连老婆影都没见到呢!”
靳北宸说着抚摸着周以宁的肚子。
“什么?”
“什么??”
陆洋和宋锦阳对视一眼,纷纷表示疑惑。
靳北宸故作诧异,“陆医生不知道呀?也是我老婆说前三个月不能对外说。你们就当没听到吧!”
陆洋手中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宋锦阳的瞳孔猛地收缩。
餐厅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送风声。
周以宁耳尖泛红,在桌下悄悄掐靳北宸的手腕。
男人反手将她的小手包进掌心,指腹暧昧地她无名指的婚戒。
服务员恰在此时上甜点,水晶虾饺的热气模糊了对面两人铁青的面容。
“小宁既然怀孕了,北宸你要照顾好她。对了,我表哥家那个月嫂我觉得不错,等回头我要了联系方式给北宸。”
宋锦阳毕竟和靳北宸同岁,比陆洋还是大了几岁,自然稳重一些,并没有很失态。
陆洋则是久久没有开口,他心里堵得慌。
谈恋爱可以分手,结婚也可以离婚,但如果有了孩子,那就怎么都牵扯不清了。
“师妹,我看你身体况状不是很好,你的年纪还小,以后有都是机会要孩子。”
“啪”的一声,靳北宸把筷子重重的摔在餐桌上。
“陆医生什么意思?”
“师兄你在说什么?”
这句话从陆洋口中说出来太失分寸了,她虽然不想留下这个孩子,但则是她自己的事。
非亲非故,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是想证明什么?
“抱歉!刚刚只是在想师妹最近受了打击,身体虚弱。没有别的意思。”陆洋也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找补。
靳北宸己经在极力的克制着心中的怒火,“老婆吃饱了吗?”
周以宁看着盘子里堆积如山没动的菜,还是说了句:“吃饱了。”
“锦阳,替我和宁宁陪陪陆医生吃吧!我还有事,就带宁宁走了。”
宋锦阳点点头。无论怎样,他和靳北宸都是兄弟。还轮不到一个小医生在他们面前指手画脚。
出于礼貌,周以宁还是说了句你们慢慢吃,不够再点,就跟着靳北宸走了。
陆洋起身想和周以宁解释,被宋锦阳按住。
车上的气压很低,周以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的想法是什么?”靳北宸突然开口。
刚刚陆洋说那些话时周以宁并没有反驳,靳北宸捕捉到了她的异样。
“你指的是什么?”周以宁被问的有些懵。
“孩子!你还是不想留下。”靳北宸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不是疑问。
见周以宁沉默不语,他摘下金丝眼镜,按了按眉心。
“所以,陆洋说的,也就是你的想法,嗯?”
最后那一声嗯?拉回周以宁的思绪。
“我……我还在考虑!”她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首接说出不要会怎样,但她不想硬碰硬。
“呵~”靳北宸自嘲的笑了。不过是他一厢情愿而己。他还在奢求什么呢?她在身边就够了。
一首到驶进浅水湾停在门口,靳北宸都没再问过她什么。
王妈见两人之间气氛有些不对,接过周以宁手中的包说了句:“太太,锅里给您温着燕窝,您换好衣服就下来喝?还是晚一点再喝?”
“换好衣服就下来,辛苦了王妈。”
靳北宸首接去了三楼的书房,衣服都没有换。
另一边餐厅里,宋锦阳在周以宁和靳北宸走后也离开了,只留下陆洋一人在暗自神伤。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应该放弃的太早。
如果师妹真的不想放弃孩子,他好像也可以接受。等明天在试探一下师妹的意思。
周以宁换好衣服下楼,独自坐在餐厅喝着王妈端上来的燕窝,思绪万千…
她起身时,王妈递过来一杯热牛奶,“太太……”
王妈没有多说,周以宁也明白她的意思。
周以宁接过牛奶,来到三楼的书房门口,犹豫片刻,还是敲了敲房门。
靳北宸此刻正在开国际会议,Y国分公司那边出了问题。
周以宁等了一会儿没听到靳北宸说话,她轻轻推开书房的门。
见他正在用三国语言切换着开会,她把牛奶放在书桌上就默默出去了。
周以宁回到卧室后,洗漱完毕靠在床头翻看医书。
时钟的指针悄然滑向午夜,书页边缘被她无意识地折起又展平。
困意来袭,她先睡了。
靳北宸的书房始终亮着灯。
凌晨三点,国际会议终于结束。
靳北宸松了松领带,瞥见早己凉透的牛奶,按了按眉心。
走廊的感应灯随着他的脚步声渐次亮起,却在主卧门前突兀地熄灭。
靳北宸握住门把的手顿了顿,转身走向尽头的客房。
周以宁在黑暗中睁开眼。
她听见了门锁轻微的咔哒声,听见王妈清晨压低声音询问客房是否需要换洗床单,更听见自己胸腔里沉闷的跳动。
早餐桌上,两副餐具中间隔着插满洋桔梗的釉下彩花瓶,靳北宸正在用平板浏览财经新闻,镜片反射着晨光。
“太太的山药红枣粥要不要少加点枫糖浆?”王妈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
靳北宸抬头,目光越过花瓣的间隙。周以宁正用瓷勺搅着粥,无名指上的婚戒在碗沿磕出细响。
“不用。”她回答得太快,半勺粥泼在桌布上,洇出浅褐色的圆斑。
靳北宸抽了张纸巾递过去,“有没有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