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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没事吧？”
从白玉京回到地面，洛黎立刻弯下腰，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住面前小萝莉的脸颊。
指尖传来温软的触感。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两人身上，在地面投下一大一小两个交叠的影子。
修炼天赋什么的暂时被她抛在了脑后，现在她在意的是妈妈是不是被当时的场景吓到了。
对于女儿的这一“冒犯作为妈妈的威严的行为”尽管在不久前才说过，但洛笙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家长的威严了。
突然感觉到掌心里的小脸低垂了下去。她看见对方纤弱的肩膀轻轻颤抖了几下，像是一只受惊的哈基米。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带着淡淡奶香气的娇小身躯就重重撞进了她的怀里。
“呜……”
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让洛黎踉跄着退了半步。她下意识环住怀中的小身体，感受到洛笙正把整张脸都埋在她的衣襟里。
温热的泪水很快浸透了单薄的衣料，贴在她的皮肤上。
直到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洛黎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妈妈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她哭了？
“额……”
洛黎僵硬地抬起头，发现周围的路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我才不是萝莉控啊！”洛黎在心底呐喊道，脸颊因为窘迫而发烫，她几乎能想象路人们脑子里正在上演怎样离谱的剧情。
“有什么事等回去后再慢慢聊吧。”
温言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们身旁，轻轻一甩衣袖，一张泛着金光的符箓便飘然而出。
符纸在空中无声燃烧，化作点点星光将三人笼罩，洛黎只感觉眼前一花，周围的景象就像被水洗过的油画般模糊褪色，等视线重新清晰时，她们已经站在了自家客厅里。
“不哭不哭……”
出乎意料的是，回到熟悉的环境后，洛笙反而哭得更凶了，泪水把洛黎胸前的衣服打湿了一大片。
洛黎手足无措地轻拍母亲的后背，自己的脸也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站在一旁的温言蹊看着这一幕，心里莫名泛起一丝酸意，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那件事……也不是你的责任。”温言蹊走到沙发旁坐下，伸手轻轻揉了揉洛笙的脑袋，洛笙的哭声立刻小了许多。
“毕竟以天阶仙材的强度，要是能因为被你轻轻一碰就碎，政府里管着这方面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吃天雷去。”温言蹊的语气难得带上几分调侃，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真……真的？”洛笙终于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向温言蹊，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当然是真的。”温言蹊肯定地点头，“没必要怪自己，只能说我们运气不太好罢了……”她顿了顿，突然挺直腰板，语气变得坚定，“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呢！”
“谢……谢谢你……”
洛笙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正经起来的女人，突然感觉她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真的很值。
“这样的她……似乎有点帅？”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洛笙就慌忙移开视线，她感觉脸颊发烫，赶紧低下头，把半张脸重新埋进洛黎怀里，不再说话。
“其实……妈妈，天赋什么的，有没有也没事的啦……”
洛黎见小萝莉这副样子，当然知道对方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毕竟她没有从妈妈身上感觉到一丝灵力波动。
说着，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师父，想让她一起劝劝洛笙。
“也就是说，当时检测水晶碎裂之前，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吗？”
可温言蹊的表情却变得凝重起来，也不管这样直白的问会不会让洛笙反感。
“是的，什么反应都没有。”洛笙的声音细如蚊呐，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对不起……小黎，妈妈让你失望了……”她把整张脸都埋进洛黎怀中，尽管声音闷闷的，但却掩盖不住其中的抽噎声。
她真的非常后悔，自己有什么实力自己还不知道吗……女儿提出借用检测水晶测试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拒绝……换句话说，她把大部分的责任都扛在了自己身上。
“没有没有……”洛黎顿时手忙脚乱，两只手悬在半空不知该往哪放。
“我都说过了，天赋什么的无所谓，而且妈妈才是妈妈呀，她无奈地笑了笑，“这话说起来好像我才是妈妈似的……”
“未必。”
温言蹊突然吐出这两个字，让洛黎瞬间僵在原地。
“师父是说……我可能才是妈妈？”洛黎不确定地眨眨眼，脑回路突然拐到了一个奇怪的方向。
“当然不是！”温言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我的意思是，洛笙她未必没有修炼天赋。”
“啊？可……”洛黎困惑地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萝莉，又抬头望向师父，完全不明白这话从何说起。
“那不重要。”温言蹊摆摆手，“检测水晶针对的，只有人类而已。”她说得很委婉，但话中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
洛黎的表情凝固了，她缓缓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怀中的母亲，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妈妈她……可能不是人类？”这个可能性她从未考虑过，一时间信息量太大，让她的大脑几乎宕机。
“我怎么可能不是人类！”
原本还沉浸在悲伤中的洛笙突然激动起来。
她猛地从洛黎怀里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燃烧着洛黎从未见过的感情。
“哎哎……妈妈不要乱动啊……师父都说了只是可能……”洛黎话音未落，小萝莉就挣脱开了自己的怀抱，站在了温言蹊面前。
“你得说清楚我怎么就不是人类了！”洛笙仰着头，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她小小的身体紧绷着，双手紧握成拳，这样激烈的反应完全出乎温言蹊的预料，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但温言蹊敏锐地注意到，在洛笙强装的愤怒面具下层那双眼睛里闪烁的不仅是怒火，似乎更多的是……恐惧？晶莹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是不是人类又怎么样，”温言蹊试图缓和气氛，“就算你不是人类，对于我而言，你就只是洛笙，是小黎的妈妈，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她真心实意地说着，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踩中了对方最大的痛处。洛笙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还要激烈。
“你不懂！”洛笙几乎是喊了出来，“要是我不是人类，那岂不是说小黎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