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这层困境,心中无比烦闷,感觉自己的处境越来越无法自拔。
因为她……水平不够。在这里,她连一个小牧师都不如。
“只要认真学,这么简单的药理知识其实并没有什么难度。”
简言将自己整齐的笔记放在拉菲面前,语气平淡而轻松,似乎这些问题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这些知识不过是一些需要记忆的内容而已,记住了就行。就算第一次不熟练,难道每次都要不熟练吗?”
她的语气轻松,却让拉菲的心情愈发沉重。
“你知不知道,你的母亲为什么要把你留在这里?”
简言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敲打拉菲的心脏。
“难道她的目的只是让你出丑,只是让你在众人面前出洋相,让所有人都看你的笑话吗?”
这句话让拉菲的心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她的目光与简言对上,后者的眼神冷静而平静,没有任何嘲讽的意味,却让她感到无处遁形。
“她让你留在这里,是想让你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简言轻轻合上手中的笔记本,语气仍然不急不缓,但话语中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药理学可不是把现有的知识学完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学问,这门学科的进步永无止境,稍有松懈,就会被远远抛在后头。”
她顿了顿,语气微微一沉:“停滞不前的人,最终只会被淘汰。”
“圣教协会的水平,连龙族的十分之一都赶不上。”
简言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反驳的锐利。
“可即便如此,圣教协会依然肩负着维护全人类生命健康的重任,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的目光落在拉菲身上,眼神锋锐得像是要把她看穿。
“可你呢?不想着埋头赶路,努力追赶上去,反而沉溺在自己的舒适区里,自我满足,自以为是。”
她顿了顿,语气不带任何情绪起伏,但字字如刀,精准地刺进拉菲的内心。
“像你这样的人,真的配得上圣教协会会长的位置吗?只怕……连你胸前那枚代表着身份和责任的牧师资格徽章,都对不起吧?”
拉菲的呼吸一滞,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而简言并没有停下。
“你可别忘了,圣教协会当初是如何建立起来的。”
她的声音缓缓落下,却带着沉重的分量。
“难道是第一任会长,单纯想要体验众星捧月般的尊荣,一拍脑袋就随随便便建立的吗?”
这一番话,字字戳在拉菲心窝,让她无法反驳。知识可以学,但思想更需要矫正。而拉菲现在的思想,显然已经偏离了正轨。
一个沉浸在自己舒适区、不思进取的人,竟然坐在了圣教协会的高层,这种情况,毫无疑问,是圣教协会未来的一大隐患。
这种闲事,简言本来不该管,毕竟她答应的不过是教会拉菲一些基本的知识,帮她提升自己的能力而已。
毕竟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活过百岁已经是高寿了,而拉菲那种自视过高、固步自封的态度,所带来的影响,恐怕也要等到她活得百年以后,才能渐渐显现出来。
到那时,简言早已不在人世,这一切与她也再没有任何关系。
然而,尽管如此,简言依然插手了。
她明白自己不能坐视不管,不能眼睁睁看着拉菲一错再错。她要为小东西做点什么,为迎春做点什么——或许多年以后,自己不再存在,消失在时光的长河中,但那些她曾经挂念、关心的人,依旧活在这个世界上。
现在的简言,知道自己能做的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几句话,就能把圣教协会重新拉回正轨。
既然如此,那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不知道今天的话,拉菲听进去了多少。
“今天先到这里,明天我希望你能把该背的药理知识都背下来。”
简言声音平淡,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她的话语像是下达的命令,但语调却又带着一种不急不缓的耐心。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掠过拉菲,似乎在考虑接下来的话怎么说。
“另外……”她轻轻清了清嗓子,语气微微一转,话锋也随之改变,“晚上跟我回去住吧,这里太冷了。”
简言的目光扫过拉菲,悄无声息地观察她的反应。
拉菲低着头,神色阴郁,仿佛被无形的沉重压得透不过气。她微微抬了抬眼眸,目光闪烁,似乎有些迟疑,却又没有表现出拒绝。
看到她那副模样,简言心底微微一软,心想也许再给她一些时间和空间,事情不会这么急于一时。
看着她那副疲惫的模样,简言知道自己不能再逼她去做更多了。
毕竟,昨天她也确实被折腾得够呛,那个娇小姐的脾气和体力,都已经到了极限。她想了想,决定先让她休息,明天再继续。
简言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早已在思索她刚才的决定。她并未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依然平静地转身去查看昨天收治的那两位病人的情况。
即使心中有些微妙的想法,她仍旧保持着一贯的沉着与冷静。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拉菲竟然默默地跟了上来。
拉菲低着头,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沉默,完全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跟在简言身后,仿佛在默默承受些什么。
简言微微侧过身子,看了她一眼,心里并没有多余的疑问,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关心,只是继续自己的步伐,走进了昨天那对母女所在的病房。
房间里的气氛安静而温和,得益于简言精心的治疗,那瘦弱的小姑娘已经有了一些恢复的迹象,面色渐渐有了些许红润。
虽然她的身体仍显得十分虚弱,骨瘦如柴,但在牧师小姐的照料下,一切都在稳步向好。看到这一切,简言心里松了口气,放心了些,虽然她的心思并未完全从拉菲身上移开。
“简言小姐,真是太感谢您了!如果不是您的帮助,我们母女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看到简言进来,那位年轻的母亲立刻露出了感激之色,满脸都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与敬重。
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显然是发自肺腑的感慨。
她越是看着眼前的简言,心里便越是喜欢这个温柔又强大的年轻牧师——不仅医术高明,而且毫无架子,甚至甘愿待在这座偏远的小山村教堂里,为普通百姓治病。这样的人,实在是难得一见。
这样的简言,绝对配享太庙,值得到圣教协会高层去深造的。
可与此同时,她的内心又生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窃喜。如果这样一位优秀的牧师真的去了圣教协会的高层,恐怕她的女儿就没有机会接受治疗了。
毕竟,在那里,病人的病情往往被衡量成冷冰冰的数值,而不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命。
想到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位所谓大教堂的牧师,仅仅给出一个敷药九十天的治疗方案,就几乎用光了她所有的积蓄,最后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