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瑟缩了一下,眼眶泛红,却不敢反抗。
曾国宇单手解开军装领扣,俯身逼近她,嗓音低哑:"记住,你是我的。"他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顿,"再敢动别的心思,我就让你连这张床都下不了。"
白芷睫毛湿漉漉的,声音带着哭腔:"……西哥,我才刚好,我好怕,求你……"
曾国宇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低头吻住她,这个吻又凶又狠,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白芷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手指无助地抓着他的肩膀,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头顶。
白芷紧紧闭着眼,睫毛湿漉漉地颤抖,整个人绷得像张拉满的弓。曾国宇的掌心贴在她腰侧,能清晰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
他忽然低笑一声,拇指她发红的眼尾:"做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现在倒知道怕了?"
白芷一怔,睁开眼看他。
烛火摇曳,映得他眉目深邃,眼底竟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她一时恍惚,分不清他是怒是怜,只颤声唤了句:"……西哥?"
曾国宇俯身吻她,这个吻很轻,像羽毛拂过唇瓣,与方才的凶狠截然不同。他抵着她的额头,嗓音低哑:"我说过的,只要你不离开我,要我的命也可以。"
白芷眼眶一热,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他的衣襟。
他叹息一声,指腹蹭过她脸颊:"怪我食言太多次,我的小幺儿都不信我了。"
白芷鼻尖发酸,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西哥?你要说什么?"
“你不是想要我带你走?”
曾国宇低笑,掌心覆上她的后颈,轻轻揉捏:"这次真的快了。"
她怔住,抬眼看他:"……什么意思?"
他却不答,只将她往怀里按了按,下巴抵在她发顶:"睡吧,天快亮了。"
窗外,雪落无声。
白芷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思绪纷乱。她不知道他话里的真假,也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多少,可这一刻,她竟莫名安心。
曾国宇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低声道:"别怕,西哥在。"
白芷闭上眼,眼泪无声滑落。
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此刻,她愿意信他一次。
哪怕只是错觉。
民国二十一年二月·霍百川登报重新就任河西巡阅使。
雪粒子簌簌地扑在窗棂上,白芷裹着绒毯窝在暖阁里,指尖拨弄着青瓷盏中的梅瓣。
督军府冷清,除了她和西哥,再没有个正经主子,她自然懒得张罗过年。
曾国宇不干,非要亲自张罗。
她透过雕花窗棂往外看,只见西哥曾国宇正在院子里忙活,军装外套随意搭在石凳上,只穿着件深灰色马甲,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白芷眼睛一转,轻手轻脚地溜出暖阁。积雪在她绣花鞋下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她屏住呼吸,悄悄靠近正往树上挂红绸的曾国宇。
"嘶——"曾国宇猛地一激灵,缩着脖子转身,正对上白芷得逞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