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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灵体初见
我是一个在六界游荡的灵体。我不记得我游荡了多久，也不记得我是谁，更不记得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我飘飘荡荡几百年，六界常见到我，慢慢认识了我的，都称呼我为“灵儿。”我便也给自已取名为“灵儿”。
一日，一个叫系统的对我说：“灵儿，你想不想有实体，有归处。”
他声音清冷，却与我一般并无长相身子，只是灵光乍现。我想他也是与我一样的灵体吧。
我懵懂道：“实体和归处有什么作用？我如今飘着，一念便可千万里。哪里不可归？”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一阵沉默后对我说：“这世上或仙或魔或凡人，都有归处。你，不羡慕吗？”
我看着他，他也没所谓的实体。我反问道：“那你羡慕吗？”
......
他似乎被我问住了。
良久开口道：“我以前是有的。只是为了渡......这不重要，你可有所求？”
我疑惑道：“所求是什么？”
他略带清冷声音似乎变得有些柔和道：“就是想要的东西。你若愿意，与我一道，完成任务。我便可许你愿望兑换你想要的。不论是实体，或是其他......”
“什么都能换吗？”我有些怀疑。
他肯定道：“当然。我以六道起誓，自是不会骗你的。”
我虽不知他是谁，但我听忘川旁的婆婆说过，六道誓言最是灵验，若许之，未做到，便是神消魂散。
我思考了一瞬道：“那若是任务失败了呢？”
他诚实道：“若是失败，便会扣你的愿望。”
“噗，若我开始就失败了呢？”我追问道。
他似乎想了一阵，说道：“若开始就失败了，你便要给我做百年仆人。”
我想了一会，似乎对我没什么坏处。我本就无牵无挂，灵体而已。若只是做仆人，他也不过是灵体，想来是不需要做什么的。
于是，应了他。
他似乎很开心一般，郑重道：“一约既成，万死不悔。”我以为是他的什么约定仪式，便学着他的样子说了一遍。
他愣了一会低声道：“其实，你不必说的。我怎会让你万死......”
后一句我没有听到，便随他来到了一处空间。
他让我在此学习，每日看着六界悲欢离合。
就这样，百年过去。
我时常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任务。”
他总是说：“到你学到人情世故。”
起初，我并不明白。
后来，看着那些惨烈的感情，或是亲情，或是爱情，或是友情，无一不值得唏嘘。
但毕竟不是降于我身，我并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放着好好的逍遥日子不过，非要谈情说爱，演绎悲欢。
我总是与他吐槽那些故事，说着若是自已必不会如此傻，他每每听到都只是沉默。
又过了百年，我已经熟悉了六界各处的话语，以及他们所用之物，所行之法。我开心地在他面前卖弄，他却说：“空有其形，未解其意。”
我有些生气，觉得自已明明已经都学会了。他却还是挑三拣四找茬。
我恼道：“每日看着那些，现在我觉得自已十个任务同时进行，都不在话下。”
他听着我说抱怨，没再理我，又走了。
我不知，他常去哪里，只是这百年来，他留下我学习，偶尔来看看我学得如何，便消失。我在这一个空间里，守着一个奇怪的约，越发觉得烦闷。
于是，我溜了。
我本就是灵体，去哪也不过是一念。
在系统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星河边，看着牛郎织女相会。
我只闻系统声音，却未看到他。
虽然我们本就是灵体，但起码是有一些灵光的。
但这次，我却没看到他。
我问他：“你在哪？”
他只是让我随他回去学习。
星河漫天，流光易转。
我赌气说着：“不去。”
便再没听到声音，我以为他走了，心中有点失落。毕竟，他与我相识了那么久，又与我似乎是同类。
我游荡许久，只见过他一个与我相似的。
鹊桥散去，牛郎织女各回各家。
而我，却又没了归处。
我越想越觉得伤心，竟落了一滴泪。
“你，哭了？”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划破寂静的夜空。
“你没走？”我有些欣喜。
“你在这儿，我怎么走。”他语带叹息。
我有些不明白，但欣喜压过了疑惑。
我问道：“为什么我看不到你了？”
他停了一会，还是解释道：“因为你走了，而你我有约，所以我“死了”一次。灵光散了。”
我突然想起了他说的那句誓约“一言既定，万死不悔。”震惊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走了你便会应誓！”
后来我才知道，当日，我学着他说誓约。他偷偷补了一句，若有违誓，他愿一已偿还，只求护我周全。我溜走后，他连同我的那份，一起受了，才成了如此。
“没关系，你不愿的话。我们便取消约定吧。”他的话轻飘飘传来，我却觉得一阵刺痛。
我忙问道：“那你会怎么样？”
其实，他不说，我心中也有了答案。
我只是有了一些反悔的意向，溜了一会。他便已经如此，若是真的作废，恐怕他真的会万死......
他没有回答，只说：“做你自已喜欢的便好。你觉得开心就很好。”
“我......”我想说其实与你一处，我是开心的。不管是要完成你说的任务，还是什么。只要与你一处，就莫名觉得心安。
却只说了：“我其实没不愿意......我只是......只是出来透透气。好吧，我其实是有点生气的。我觉得我已经可以去完成任务了，可是你老是好像一个老学究，说我这里不足，那里不会。我其实还是很喜欢与你一处的，不管是做任务还是学习......”
“你？”他的声音又没了声息。
我忙解释着：“你也知道，千万间我只一个灵体，六界游荡。如今，看到你似乎与我相似，所以我......难免会心生亲近，依赖。可以的话，我自然是想与你日日一起的。你莫要再将我自已留在那里学习就好......哪怕，时不时，与我说说话也是好的。”
“原来如此，是我不好。”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