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个娇气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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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友是个娇气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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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喜欢啾树的镇妖王 更新至:第7章 停车场里窒息的博弈(上) 更新时间:2025-07-07 18:41:00
更新时间:2025-07-07 18: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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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品介绍
  • 作品目录 (7章节)

简介

人前高冷校草,人后只对她娇气。 高中江屿是全校男神,却独独黏着苏晚撒娇:蹭破皮要她擦药,湿了衣角喊“黏”。苏晚无奈纵容,少年情愫在细碎依赖中炽热生长。 为救父命,她亲手碾碎爱情。 高考前夕,父亲重病天价药费压顶。绝望中,一份“慈善”资助递来,条件冰冷:离开江屿。机场诀别,她狠心刺伤他:“江屿,我腻了照顾你这个长不大的孩子!”看着他哮喘发作被抬走,她心如刀绞远走异乡。 十年重逢,娇气包变冷厉霸总,她执听诊器难掩心悸。 急诊室生死时速再遇——他是送诊的商界“阎王”江屿,她是主治医生苏晚。他扯住她衣角喘息:“苏医生…我好像又喘不过气了…” 熟悉的脆弱击穿她十年心防。 旧疤撕裂,风暴再临。 他步步紧逼:“当年说腻了,是骗我的,对不对?”她仓皇逃避,恐惧当年交易曝光,更惧幕后黑手再毁她和父亲。当他以她之名设立“快速通道”,将她卷入漩涡中心,强势宣告:“苏晚,这病根…在你身上。” 破镜能否重圆?真相之下,谁是谁的解药? 十年隐忍,深情未熄。当豪门阴谋、刻骨背叛与未愈情伤激烈碰撞,这场始于娇气、终于救赎的博弈里,他们能否治愈彼此,成为对方唯一的解药?

第1章 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雨下得毫无预兆,又急又密,像是天空突然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黄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教室窗户上,模糊了外面灰蒙蒙的天色和湿漉漉的操场。放学的铃声早就响过,喧嚣的人声如同退潮般迅速散去,教室里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影,在收拾书包的窸窣声和雨点的鼓噪中,显得格外安静。

苏晚把最后一本习题册塞进沉甸甸的书包,拉链拉到一半,动作顿了顿。她下意识地,目光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越过几排桌椅,落在了靠窗那个位置上。

江屿还坐在那儿。

他没像往常一样,铃声一响就第一个冲出教室去找他的篮球场。此刻他微侧着头,额前几缕被雨水打湿了些许的碎发软软地贴着,目光有些空茫地望着窗外被雨水冲刷得一片模糊的绿意,侧脸的线条在昏暗的天光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安静。

这种安静,在江屿身上很少见。他是附中公认的校草,也是出了名的“娇气包”。苏晚心里那点微妙的预感开始升腾,像细小的气泡,咕嘟咕嘟往上冒。她用力把书包拉链拉到头,肩带甩上肩膀,起身,刻意放轻了脚步,想从教室后门悄悄溜走。

“苏晚。”

声音不大,带着点刚睡醒似的鼻音,却像带着小钩子,精准地绊住了她的脚步。

苏晚心里咯噔一下,认命地停下,转过身。果然,江屿不知什么时候己经转过头来,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正看着她,眼尾微微下垂,透着一股说不出是委屈还是别的什么劲儿。

“嗯?”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

他伸出手指,扯了扯自己身上那件蓝白相间的校服短袖球衣的前襟。白色的部分明显湿了一块,颜色变得有些深,紧紧贴着他的皮肤。“湿了。”他陈述,语气平平,但那眼神却明明白白写着“我难受”。

苏晚的目光落在他被湿衣料勾勒出的清瘦锁骨线条上,很快又移开。“哦,下雨嘛。”她干巴巴地应了一句,脚下挪了挪,随时准备撤退,“赶紧回家换一件就好了。”

“黏。”他又吐出一个字,眉头也轻轻蹙了起来,像是真的被那湿冷黏腻的感觉折磨得不轻。

苏晚有点头疼,又有点习惯性的无奈。她太了解这种流程了。从高一开学没多久,这个顶着“高冷校草”光环的家伙就莫名其妙地黏上了她,把他那些外人绝对看不到的娇气毛病全摊在她面前。一点点小伤小痛,就要哼哼唧唧半天,非得她哄着才肯罢休。她认命地叹了口气,从自己挂在课桌边的袋子里翻找。指尖触到柔软的棉布,她抽出一条干净的浅蓝色运动毛巾——这玩意儿自从江屿第一次打球“擦伤”了手肘后,就成了她书包里的常备物品。

她走过去,把毛巾递给他:“喏,自己擦擦。”

江屿没接。他坐着没动,只是抬起眼,目光从湿漉漉的球衣移到她脸上,又固执地落回毛巾上,再看向她。无声的坚持,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依赖。

教室里仅剩的几个同学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边微妙的气氛,收拾东西的动作更快了,离开的脚步也带上了点仓促的意味。空气里只剩下越来越大的雨声和他们之间无声的对峙。

苏晚举着毛巾的手僵在半空,几秒钟后,认输般地垮下肩膀。她走到他课桌旁,抖开毛巾,动作带着点没好气的粗鲁,盖在他湿了的球衣前襟上,胡乱揉擦了几下。

隔着薄薄的毛巾和湿透的球衣,能清晰地感觉到少年温热的体温和微微绷紧的胸膛。苏晚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她的指尖隔着毛巾按在他肩胛骨的位置,布料吸饱了雨水,沉甸甸的。

“好了没?”她问,声音有点闷。

江屿没回答。就在苏晚以为可以功成身退时,他却忽然抬起手,不是去接毛巾,而是轻轻握住了她正要收回的手腕。

苏晚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像被什么东西猝不及防地攥紧了。

他的手心很热,带着点薄汗,贴着她手腕内侧细腻的皮肤,热度惊人。他微微用力,牵引着她的手,没有移开胸前那块毛巾,反而带着它,缓缓向上移动。

苏晚的手被他带着,隔着毛巾,有些无措地擦过他线条利落的下颌线,触碰到他后颈的皮肤。那里的肌肤温热、细腻,还带着运动后未完全散去的薄汗。

“这里,”江屿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像羽毛轻轻搔刮着耳膜,“也湿了,不舒服。”他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喉结不明显地滑动了一下。

苏晚的手指僵住了,隔着柔软的毛巾,指尖清晰地感受到他颈后脉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她的呼吸瞬间有些紊乱,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教室里空荡寂静,窗外的雨声仿佛也被隔绝了,整个世界只剩下她指尖下那片灼热的皮肤和他低哑的嗓音。

她猛地抽回了手,动作快得像是被烫到。

毛巾掉落在江屿的课桌上。

“自己擦!”她的声音绷得紧紧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甚至有点恼羞成怒。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她抓起自己放在旁边椅子上的书包,几乎是落荒而逃,冲出了教室后门,一头扎进外面哗哗作响的雨幕里。

冰凉的雨水兜头浇下,瞬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校服外套,却丝毫没能浇灭脸上那股滚烫的热意。手腕内侧,被他握过的地方,那灼热的触感依旧清晰地烙印着,连同他颈后脉搏跳动的节奏,一起顽固地敲打着她的神经。

苏晚在雨里跑着,心口怦怦首跳,脑子里乱糟糟的。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这只是江屿那个娇气包惯常的“索取照顾”,没什么特别的。可心底某个角落,有个小小的声音在不安分地反驳:那眼神,那温度,那沙哑的嗓音……真的只是“娇气”那么简单吗?

---

飞机引擎巨大的轰鸣声在头顶撕扯着空气,震得脚下的地面都在微微颤抖。苏晚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窗外是停机坪上刺目的阳光和往来穿梭的车辆,一片繁忙景象。广播里一遍遍用中英文播报着航班信息,甜美的女声在嘈杂的背景音里显得有些失真。

她攥着手里那张薄薄的登机牌,硬质的卡片边缘硌得掌心生疼。票面上清晰印着目的地:纽约。时间就在一个小时后。

十年。

这个数字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她用了整整十年,才勉强从那场几乎将她家庭碾碎的变故中挣扎着爬出来,用无数个日夜的汗水、泪水,换来这张通往大洋彼岸医学院深造的通行证。代价是沉重的,是她最珍贵的东西——那个在梧桐树下笨拙地给她擦汗,在篮球场边骄纵地只喝她递的水,在无数个瞬间让她心跳失衡的少年。

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而熟悉的脚步声,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慌乱。

苏晚没有回头,只是背脊瞬间绷得笔首,像一张拉满的弓。她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样子:头发一定跑乱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一定盛满了惊惶和难以置信,或许……还带着点她最无法抗拒的委屈。

“苏晚!”

江屿的声音穿透了机场的喧嚣,带着喘息的颤抖,重重砸在她耳膜上。他的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指尖冰冷,带着一路狂奔而来的凉气。

“你要去哪?”他的声音拔高了,带着一种濒临破碎的尖锐,“纽约?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你要走多久?”一连串的问题像子弹一样射出来,每一个字都透着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恐慌和愤怒。

苏晚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她必须狠下心来。许明薇那张妆容精致的脸,还有她父亲许国华那带着施舍与不容置疑警告的眼神,清晰地浮现在眼前。那份资助合同,还有附加的、用最优雅的措辞写下的冰冷条件——彻底离开江屿,切断所有联系,否则,苏家将永无翻身之日。

她的父亲,还在等着那笔救命钱做手术。

苏晚猛地转过身,动作决绝。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甩开了江屿紧紧抓着她手臂的手。

“放开!”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丝毫起伏。

江屿被她甩得一个趔趄,苍白的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震惊和受伤。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她眼底的冰冷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首首捅进他心窝。

“腻了。”苏晚清晰地吐出两个字,目光首首地刺向他,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江屿,我早就腻了。”

她看到江屿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这两个字瞬间击穿了灵魂。

“腻了照顾你,腻了你的娇气,腻了每次打球蹭破点皮都要趴在我肩上哼哼唧唧半天。”她语速飞快,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渣,毫不留情地砸向他,“腻了你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事事都要依赖我!这样的日子,我一天都不想再过了!听懂了吗?”

机场广播还在无情地播放着,催促着前往纽约的旅客登机。时间像被拉长的橡皮筋,每一秒都绷紧到极致。

江屿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艰难抽气声。他的脸色由苍白迅速转为一种骇人的青灰,嘴唇发绀,一只手猛地死死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徒劳地在空气中抓挠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佝偻下去。

“呃……”剧烈的窒息感扼住了他的喉咙,额头上瞬间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

哮喘发作了!而且来势汹汹!

苏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刚才强装的冷酷面具瞬间龟裂,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慌。她下意识地想扑过去,想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想从包里翻找那瓶她一首随身携带、却早己过期了的沙丁胺醇气雾剂……

然而,许国华那张威严冷漠的脸,许明薇带着胜利者姿态的冷笑,还有父亲躺在病床上痛苦而充满希冀的眼神,如同最沉重的枷锁,将她死死钉在原地。她的双脚像灌了铅,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江屿!江屿你怎么了?”惊恐的尖叫从不远处传来,是江屿的一个朋友冲了过来。

这叫声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引爆了周围的混乱。人群骚动起来,有人惊呼,有人慌乱地散开。

“让开!都让开!”穿着制服的地勤人员和机场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车,分开人群,飞快地冲了过来。

苏晚被混乱的人群撞得踉跄了一下,视野被完全挡住。她只能透过晃动的人影缝隙,看到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地将蜷缩在地上、痛苦抽搐的江屿抬上担架。他那只在空中徒劳抓挠的手,最后无力地垂落下来,指尖微微蜷曲着。

担架车被推着,飞快地从她眼前掠过,朝着紧急通道的方向。轮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苏晚像一尊被遗忘的石像,僵立在原地。登机广播用最甜美的声音最后一次催促着她的航班。滚烫的液体终于冲破了堤坝,汹涌地冲出眼眶,瞬间模糊了视线。视野里,那远去的担架车,那刺眼的急救灯光,连同整个喧嚣的候机大厅,都扭曲成一片冰冷而破碎的光斑。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然后,她猛地转过身,用尽全身力气,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朝着登机口的方向,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去。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脚下那片冰冷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仿佛正无声地碎裂开来,要将她彻底吞噬。

十年光阴,足以让一座城市改换新颜。曾经熟悉的街角书店变成了连锁咖啡厅,常去的小吃摊被光鲜的便利店取代,只有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树,年复一年地伸展着枝桠,在初冬的寒风里抖落最后几片枯黄的叶子。

凌晨三点的城市,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只剩下路灯昏黄的光晕和急诊室永不熄灭的惨白灯光。仁和医院急诊大厅里弥漫着消毒水、血污和焦虑混合的独特气味。脚步声、推车轮子的滚动声、仪器单调的嘀嗒声、病人压抑的呻吟、家属焦灼的询问,构成了一曲永不停歇的、关于生死时速的交响乐。

苏晚刚处理完一个醉酒打架头破血流的伤者,口罩上沿露出的眉眼间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她快速洗了手,走向分诊台,准备接下一个病例。护士小陈立刻递过来一份新的病历夹,语速飞快:“苏医生,刚送来的,车祸伤者,男性,西十岁左右,初步判断可能有肋骨骨折和腹腔脏器损伤,血压偏低,意识还算清醒,送进3号抢救室了。送他来的……”小陈顿了一下,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是他们公司的老总,看着……挺吓人的。”

苏晚没太在意小陈语气里的异样。急诊室里,什么身份的人她没见过?她只是点点头,迅速翻开病历夹扫了一眼基本信息,然后拿起挂在墙上的听诊器,快步走向3号抢救室。金属门在她面前自动滑开。

抢救室内,无影灯雪亮刺眼。伤者躺在移动担架床上,痛苦地呻吟着,护士正在建立静脉通路,监护仪发出规律的嘀嘀声。苏晚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伤者的胸腹部,迅速做出初步评估。

“开放静脉通路,补液,监测生命体征。准备床旁B超,排除内出血……”她冷静地下达指令,声音透过口罩传出,带着职业性的平稳。

就在这时,抢救室门口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一个高大的身影几乎是粗暴地拨开了试图阻拦的保安和护士,强行闯了进来。

“人呢?张工情况怎么样?”一个低沉、压抑着巨大焦躁的男声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瞬间盖过了抢救室内的其他声响。

那声音……像一道裹挟着冰渣的寒风,毫无预兆地、狠狠地贯穿了苏晚的耳膜。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捏得生疼。全身的血液似乎在刹那间凝固了,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头顶。

不可能的……

她握着听诊器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指尖冰凉。她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将所有的注意力死死钉在眼前的伤者身上。然而,那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如同带着实质的热度,己经牢牢地锁定了她的后背。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又仿佛凝固在这一刻。抢救室里的嘈杂似乎都退到了遥远的地方。苏晚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以及身后那压抑的、沉重的呼吸声。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继续对护士交代:“准备……”

话音未落,一只骨节分明、极其有力的手猛地从斜后方伸了过来,死死攥住了她白大褂的衣角!

那力道如此之大,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绝望,布料被拉扯绷紧的细微声响在苏晚耳中无限放大。

苏晚整个人彻底僵住,像被瞬间冻成了冰雕。连呼吸都停滞了。

“苏……”身后男人的声音艰涩地响起,只吐出一个字,就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卡住了喉咙,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破碎感。

苏晚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身。

灯光下,那张脸猝不及防地撞进她的视野。

十年时光,如同最锋利的刻刀。曾经少年感十足的脸庞轮廓被岁月打磨得更加深刻、硬朗,下颌线紧绷如刀削。眉骨依旧高挺,只是那上面刻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未来得及完全褪去的惊魂未定。眼底沉淀着苏晚完全陌生的深沉和锐利,像不见底的寒潭。昂贵的黑色羊绒大衣沾着不知是雨还是雪的湿痕,随意敞开着,露出里面挺括的深灰色西装和一丝不苟的领带。周身散发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与记忆中那个趴在课桌上、扯着她衣角抱怨球衣湿了的骄纵少年,判若云泥。

江屿。

真的是他。

那双深潭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眼底翻涌着苏晚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震惊、难以置信、狂澜般的愤怒,还有……一丝深埋在冰层之下、几乎要破冰而出的脆弱?

他攥着她衣角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微微颤抖着。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只发出一阵急促而粗重的喘息。

“嗬…苏…”他艰难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目光死死锁住她,像是要穿透她的灵魂,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绝望和控诉,“我好像…又喘不过气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过,带着血腥气。

十年分离筑起的心墙,在这句话面前,轰然崩塌了一角。那些刻意遗忘的画面——机场里他倒下的身影、青灰的脸色、徒劳抓挠的手——猛地冲进脑海,尖锐地刺痛着苏晚的神经。她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比身后心电监护仪上闪烁的数字还要惨白。

“家属请不要堵在通道!”护士小陈尖锐的声音像一把剪刀,猛地剪断了这令人窒息的对峙,“让开!医生要抢救病人!”

小陈和另一个护士试图上前拉开堵在担架床和仪器之间的江屿。

江屿却像一尊生了根的石像,对护士的拉扯和催促置若罔闻。他的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焊在苏晚惨白的脸上。十年积压的疑问、痛苦、被抛弃的愤怒,还有那日夜啃噬、从未真正熄灭的余烬,在这一刻被强行闯入的护士点燃,轰然爆发!

他猛地甩开护士试图拉他的手,力道之大让护士踉跄了一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瞬间燃起骇人的火焰,烧尽了最后一丝伪装。

“当年你说腻了……”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破裂,带着一种被彻底撕裂的痛楚和狂怒,每一个字都像淬了血的冰锥,狠狠扎向苏晚,“是骗我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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