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说了,不得行,你偏要来偏要来,这悬崖下能有什名贵药草。”
“那你又抓不到猎物扒皮,不找这能咋滴,喝西北风啊?。”
“听风就是雨,人家说你就信,你说说哪里有?”
“你瘪说话,俺心里有数。”
“有数?壹贰叁肆伍咩?”
“你有病。”
“你才有病。”
两个一胖一瘦的男人叽里呱啦你一句我一句的来回,用着一口方言吵架。
瘦的男人背着背篓和拿着砍刀不断的朝着胖男人翻白眼。
悬崖底下游有一片沙砾平铺的滩涂,前方便是一个巨型瀑布。两个人在河岸的石头上打算歇歇脚。
定眼一看,好家伙。胖男人啊的一声,声音尖锐得像极了鬼叫声。
瘦男人骂骂咧咧的回头,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晦气,这都能遇到死人。”
只见浅水区上正静静的躺着一个人,依稀能看清衣服原本的颜色是类似白色的,只不过浸泡在水里染得衣服斑驳,躺在水上就像是躺在血泊里。
“去,看看。”瘦男人努了努下巴,朝着胖男人使眼色。
胖男人扭动着硕大的身姿气呼呼的转身昂头“死人有什么好看的?俺不去,要去你去!”
瘦男人再次翻了个白眼“你傻呀,去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宝贝。”
胖男人一拍大腿“对呀!要是真有不就不用喝西北风了!”
此时胖男人面对诱惑对死人也没那么害怕了。
可惜,他将人翻了过来,衣服本也不是厚的,这一目了然能藏的地方都空空如也。
“啥也没有呀,哎妈呀!见鬼啊!!!!!”
瘦男人撒腿就跑。
“你爷爷的奶奶!跑啥呀!”胖男人大骂一声。
瘦男人停下脚步,一本正经“不是你说有鬼吗?”
胖男人再次骂骂咧咧“你奶奶的爷爷的奶奶!”
“骂够了没,我爷奶不是你爷奶噢。没鬼你鬼叫什么!真有鬼也被你吓跑了。”
胖男人指了指地上的人“他动了,没死。”
瘦男人走进“没死就没死呗,俺可不…”
话到嘴边,瘦男人说不出话了,若要形容一下,应该用震惊来形容他此刻的脸色。
怪不得他弟虽然吓了一跳却没有按照以前的尿性跑路呢。这个死人他娘的…好看的过分了吧。
胖男人眼睛眨巴眨巴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人看“哥,这不会是神仙吧,咋这么好看。”
兄弟二人碰到的正是从悬崖掉下来的徐璟清。瘦男人从震惊中缓过来,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天人之姿的人,就此刻来说,虽然身受重伤,面容苍白得像死人,但他就是像另一种美,清瘦的身躯被衣服紧紧包裹,发丝又一丝两缕的粘在脸上脖子上,反而让人见了又心疼又惊叹。
瘦男人看了看湍急的水流,心下了然“看样子是从上游冲下来的,上游水势那个急。”
“那咋个办?”弟弟虽看得有些入迷,但对男人却不感兴趣。“要是个女的就好了。”
瘦男人思索了半晌,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你说,他还活着对吧。”
“对啊。”
“俺想,俺们要发财了。”
胖男人疑惑的看着他问“啊?发啥子财?”
…
不知过了多久,顾宴玄才缓缓醒了过来,随便连忙遣人来看。
顾宴玄昏迷了两天两夜,可把所有人急坏了。然而刚清醒过来的人,面对床前一堆人有些迷糊,但很快,他便清醒过来了。
“主子!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医者只道还好是半道卡在树藤里,虽没有出现内伤,但也长得很重,手臂也脱臼了,必须得得慢慢调养。
顾宴玄脑海中恍然浮现起一些画面,猛然起身,却不料撕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眼见着白色的绷带渐渐出了红。胳膊上的伤口也在剧烈疼痛,但他也顾不得这些,顾宴玄急切的问“阿璟呢!”
随便眼神有些躲闪,却也实话实说了“是属下无能,并没有找到侯爷,那时到达悬崖底下找人时,只见到您挂在悬崖峭壁的树藤挂着,但…没能找到侯爷。”
“没找到!我与他一同掉下来,怎么他就没找到!”
面对顾宴玄的雷霆之怒,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找!继续找!”
“主子息怒!那悬崖底下乃是一个大瀑布,水流湍急,估摸着是被冲去了下游,这两日属下一直有派人在寻找,在下游正好发现了一些血迹,虽然已经被流水带走,但滩涂上却留下了一些血迹。”
随便也不敢说也有可能是沉底了,但都两天两夜了,就算是死在瀑布深底也早该浮上来了,很明显,并没有,然而,猜测归猜测,见不到人,可猜测的方向便更广泛了,这摊血迹是线索也是渺茫,毕竟当时有另一伙人的目标也是徐璟清,若是他们先一步带走了徐璟清也不是不可能。
“血…”顾宴玄深吸一口气“派人通知苏郎业,调遣人马过来,就算将这里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把人找到!”
“是!”
另一边,被丢在另一间屋子里的盛远也早就醒了,他比顾宴玄早醒一天,但是被丢在屋子里也没人理他,只是有人在门外守着罢了,他也懒得喊人。这不今日恰巧顾宴玄醒了,随意便顺带着医者过来给他涂点药,顺便带去顾宴玄面前。
随意刚打开门便正面对上了已经起身的盛远,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哪里还有昔日傲娇的样子。
“你们把璟清带去哪了!”
随意斜视的瞥了他一眼,对着医者说道“看来他不用治了,嗓门洪亮着呢。”
说是医者,其实也是随侍的护卫之一。
医者摆摆手“死了可与我无关噢。”
随意回过头,调侃道“还挺抗揍,这都没残。”
见他答非所问,盛远便也知道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一二,起身想要离开,随意拿着剑指着他“不想活就越过去。”
盛远没有丝毫犹豫,随意及时把剑收了回来,医者又轻而易举的钳制住盛远。
盛远怒喝“放开我!”
“你还真不怕死哈。”随意示意将人推回了坐着的卧榻上,警告道“我想你并不是个蠢笨的,别做无谓的挣扎。”
盛远冷哼一声,又冷眼看着随意“我知道我不会死,你们也不敢杀不是吗?”
随意道“那你就更别不识好歹,毕竟,宁安侯在你们便能活命。”
盛远握紧了拳头,不甘心道“我要见他。”
医者不屑道“实话告诉你,宁安侯和主子当时被追,双双掉落悬崖。悬崖底下,只找到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