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盛远瞠目结舌“什么掉下悬崖!怎么会掉下悬崖!”
医者嘲讽道“别冲我喊,要怪就怪你带来的人!若不是你将人引过来,他们怎么会坠崖!宁安侯也是因为你才失踪的!”
盛远睁大着一双眼,胸口有些激动的起伏,随意示意医者少说点,把人气死了可不行。
医者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盛远站了起来,执意要出去找人。
随意拒绝道:“你要是猝死的话,你家侯爷可别记账到我们主子身上,到时候又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再说了,就你现在两步一喘三步要命的样子,别说找人了,你能走出三里地吗?找人我们自会找,至于你,还是乖乖老实交代你带来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呵”盛远发狠了眼神盯着他们看“你们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这个局面到底是谁造成的,他顾宴玄敢说跟他没关系吗!”
医者显然有些不乐意了,随意挡住了他,只说道“有没有关系都无所谓,如今你自身难保,还是老实交代,也好多一条线索可以去寻侯爷。”
盛远脸色动容了些,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眼神有些复杂。只是转瞬即逝,并没有被随意二人察觉到。
见盛远不说话,随意也不急于一时,顾宴玄还未恢复多一些,盛远也经不起再刑罚,虽然顾宴玄总在徐璟清面前说要杀了盛远等人,可实际上呢,顾宴玄不敢杀。
能杀他们的机会太多,可一旦真的杀了他们,只怕徐璟清和顾宴玄之间的感情便真的再无可续。
随意走出了房门,面色苍白无力,医者叹了口气“你又何必亲自过来,自已伤得那么重。伤口裂开了吗?”
“我没事,我与他交过几次手,且他并不是个坏种,若能套话出来,事情就多少能轻松些。”
“走走走,回去给你换药,别说了。”医者轻轻的扶着随意回了房屋。
近乎过了五天,徐璟清才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盖着茅草的房梁。他试图想起身,却一时有些晕。
“张二宝!外面的水你没挑是吧!”外面传来一阵怒气冲冲的呐喊。
可名为张二宝的这个人,也就是那天捡到徐璟清的胖男人看见徐璟清张开了眼睛,登时目瞪口呆,转而激动的朝着外边喊“哎我!哥!哥他醒了!他终于醒了!”
瘦男人,也就是张二宝的哥哥张一荣连忙跑了进来,二人都满目好奇的盯着徐璟清看。
见到两个陌生人,徐璟清心中带着几分戒备,但也不得不缓缓起了身。“二位,请问,是你们救了我吗?”
张二宝看得有些愣,不不自觉呢喃道“哎我,睁开眼睛更好看了哥,这把不亏。”
张一荣中肯的点点头,不光是脸,声音也好听,清脆又悦耳,只是估摸着晕了好几天不说话,嗓子有些低哑,不过没关系,这都是小事。
张一荣回答道“是的,是俺们救了你。”
徐璟清消化了一些信息,头忽然痛了起来,他清楚的记得,顾宴玄跟着他跳了下来。
他慌张的问“恩公!你们当时可还有见过除我以外的其他人!”
“男的女的啊!”张二宝问道,他心想,这男的这么好看,如果有个女的在他身边,肯定也长得也不孬。
“男的,比我高一个头,身型健硕挺拔…”
听说是个男的,话未说完,张二宝就打断了他。“俺们就见着你一个。”
徐璟清担忧的神情更甚“确…确定吗!”
面对追问,二人倒也没有不耐烦,张一荣道“俺们两个去那山崖底下采药,就看见你在河岸上躺着,周围很空荡荡的,确实没有其他人。”
“河岸…”徐璟清思索了片刻,才想起了点什么,好像确实是掉到了水里。
张一荣对着张二宝使了使眼色,这些天为了这只肥羔羊 ,两个人可是又是请大夫又是采药熬药的。
从背后拿到了药,张二宝便先出去了,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碗热腾腾的药。
“快喝咧。”
张二宝离开后,徐璟清问了张一荣这些日子的事情,才知道自已竟然整整昏迷了五日。
“多谢恩公相救。”
张一荣很是受用,连忙让张二宝把药端上来“既然醒了也就不枉费我这些天怕你死了给你喂米粥呢。”
“米粥?”昏迷能喝得下去吗?徐璟清一想,这五天确实是太麻烦人家了,心里感激更甚。
“对呀。”其实压根没啥米粥,只是一些米汤罢了,要不是怕他死了,他估计连喂都不喂。“喝药吧,喝完才能快点好起来。”
徐璟清接过药汤,并未多想,只是内心想着以后肯定要报恩的。“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二位的救命之恩的。”
张一荣丝毫不心虚的朝着他笑呵呵的,张二宝则眼神一直盯着那碗药看。见徐璟清慢慢喝完了那碗药这才安下心来。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药物,药劲竟然如此神速,近乎是刚喝完没多久,徐璟清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连话都未曾说出口便倒在了榻上。
“嘿呀,总算晕了。”张二宝嘿嘿一笑,一阵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兴奋感。
“带走吧,这次咱可发了。”
张一荣指挥着张二宝把人扛上一辆马车,这是临时租来的,有些破旧。
待到达了目的地的后门,便再次悄悄把人扛了进去。
“这…这货色,当真是极品啊。”此人正是留仙阁的当家刘途。
留仙阁乃是在边陲的一个地下买卖市场,其中,买卖最多的,便是这相貌出众的男男女女。
刘途见识过很多相貌极其出众的人,这地下市场什么没见识过,可徐璟清这样相貌与气质的人,他倒是头一回见到。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家世的人家。
“这人,是从哪里来的?”虽然他乃此地的地头蛇,可到底人外有人,能维持到如今的地位不容易,靠的当然也是看眼色和自身的谨慎,毕竟又不是所有人他都惹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