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这人啊,是俺们在一个小破地方捡到的,就这么一个人,进了留仙阁,不也跟石沉大海一样吗?”张一荣一副狗腿的样子。
理是这么个理,实际上,刘途也没有打算要放走徐璟清,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极品,他可赚发了。
睥睨的目光瞥了眼张一荣兄弟二人,表情淡了下来,刘途缓缓坐了下来,还喝了口茶,才不紧不慢的问他们“说吧,要多少。”
张一荣提溜着一双眼睛,张开了手。刘途冷哼一声“你倒是敢开,罢了,看在你们确实有点用的份上,五百两就五百两吧。”
兄弟二人刹那间默契的倒吸一口气,五百两啊!那可是整整五百两!张一荣简直想奔着这里跑上十圈!登上屋顶!月色嗷叫!再原地窜上天!飞到树林里!荡起藤蔓!学着猩猩吼叫!都不足以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张二宝兴奋的跺起脚“哎妈呀!这可是五百两啊!发啦!…你咋哭了。”
张一荣从容的抹掉眼泪“你不懂,这是幸福的泪水。”天知道,他刚张开手要的数,其实是五十两,谁知道翻倍了。
“切,感情你们两个还是个感性的。”刘途有些鄙夷的看着他们。
刘途让人将银票给了他们,二人得了钱立刻就跑了。
至于徐璟清,刘途挑起他的下巴,心下有了主意。
……………
徐璟清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眼前的事物从一片朦胧转而清晰,一个留着一小撮山羊胡须的中年男子正在打量着自已,身上一身不算多华贵的深色衣衫,却让人不寒而栗。
刘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哪里?”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才能回答你的呀。”刘途坐在椅子上慵懒的看着徐璟清。
徐璟清的周围站着一些配着刀剑的人。他缓下内心的惧怕,从容道“我叫…徐清。”
眼下,还是不要暴露真名好了。
“徐清…”刘途重复了一遍,忽然又笑了笑“倒是与你这张脸挺配,清澈清纯。”
徐璟清不明白他莫名其妙提起这个做什么“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好啊,我这就回答你。”刘途站起身,蹲在了徐璟清面前道“这里乃是南北分界的地下暗市,留仙阁。张一荣两兄弟把你卖给了我,你现在是留仙阁的奴隶。”
徐璟清眉头紧皱,双手抓紧了衣物,脸色满是愤怒“我并不认识他们,是他们将我迷晕了!”
刘途无关紧要的说道“既入了我留仙阁,以往的身份便就是往日云烟。踏入这里的人,没有人能离开。”
“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刘途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笑了起来“你才见过多少世面啊,这个世道是弱肉强食的,就像现在,我是强的,而你,只能任人宰割。乖乖梳洗打扮,晚上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世面。”
一行人将徐璟清架了出去。在这暗市多年,从来没缺过的戏就是误入虎穴的惊慌小白兔,当然,最好看的戏也是这个,惊恐,颤粟,眼泪,都是这群小白兔最好的抬高身价的武器。
留仙阁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开启一次拍卖会,而恰巧三日后就是,徐璟清被关在一间小屋子里,脚腕上带着镣铐,竟莫名想起了在皇宫的日子。
他想起了徐璟睿,想起了盛远,他不知道璟睿怎么样了,也不知道盛远还活着吗,他还想起了顾宴玄,他一直都没有恨过顾宴玄,只是越不过自已心里的坎。
可当顾宴玄不顾一切随着他跳下来的时候,他已经什么都不怨了,他只想让他们都平安无事。可如今,他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生死。
一想到此,徐璟清眼眶忍不住有些。忽然,门被打开来。徐璟清立马起了身。
只是来送饭的人,但只是送了饭就离开,并没有多说什么。
“等等!”
那人停下脚步,呆滞的目光看向徐璟清,徐璟清只觉得这人像是个提线木偶般,有些诡异。“可否请…请你们主子过来,我有话说。”
那人摇摇头,没有说话便离开了,徐璟清想拦住他,奈何拿锁链只到饭桌旁。门又被关上了,徐璟清握紧了手,思索了片刻还是喊了起来“来人!来人啊!我乃盛朝宁安侯徐璟清!来人啊!”
“吵什么吵吵!”门外的人踹了踹门不耐烦道“那盛朝的宁安侯早几年就死了,你说你是宁安侯,我还是皇帝老子呢!”
“你咋认识那啥侯爷。”
“那宁安侯是盛朝第一美男呗,听楼里姑娘花痴念叨过。”
门外的人嘻嘻哈哈的讲笑话般,唯独徐璟清傻了眼,自从当初被顾湛关在宫里,再到顾宴玄,再到逃跑,他从未听过这个消息。
实际上也是情有可原,关在宫里,谁又会对他说这些事,而在小镇上,谁又会莫名其妙的提起盛朝的一个无权的侯爷,即使是徐璟睿和盛远,谁又会莫名其妙的在一切都重新开始的时候提起这种伤心事。
所以,顾湛真的抹杀了自已的存在。徐璟清坐了下来,那么,他该怎么逃。
一直到拍卖会那一日,忽然就涌进了一堆人,带着一堆东西。
几个年纪大的妇人笑意盈盈的站在一旁讨论“真俊啊,现在的货越来越有点东西了哈。”
“我要见你们主子,我有话要跟他说!”
“哎哟喂,见什么见呀,等会就见到了,现在啊,我们先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哈。”两个妇人笑呵呵的走过去伸出手。
徐璟清吓得往后退“别碰我!”
妇人使了个眼色“别不识好歹,我们只干梳洗打扮的事情,乖乖配合就不用吃苦头,要是不配合,不用让你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办法多得是!”
身后的人端着药物往前,三个人,两个人一左一右抓着他,另一个则捏住他的脸把药灌了下去。
徐璟清扭头挣扎,却也大差不差的都喝了,呛得他直咳嗽,可缓过来后,他竟发不出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