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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不行就不行！"孙萌萌的声音陡然提高，在空旷的训练馆里回荡。她罕见地失态了，手中的球拍"啪"地掉在地上。
王毅辰愣在原地。他从未见过孙萌萌这样，眼睛发红，胸口剧烈起伏，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为什么？"王毅辰上前一步，"你宁愿被全网骂'被包养'，也不愿意……"
"你看现在的网友会放过谁？"孙萌萌打断他，声音发颤，"他们知道那是我爸，就会像鲨鱼闻见血一样深挖下去！他们今天能造谣我，明天就能造谣我家人！"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我只是个乒乓球运动员，被骂几句无所谓。可我爸是企业家，你知道负面舆论对上市公司影响多严重吗？"
王毅辰胸口发闷。他当然知道，但他更看不下去孙萌萌被这样污蔑。
"我可以只说那是你父亲，不提孙氏集团。"他退而求其次。
"没用。"孙萌萌摇头，"网友会扒出他的身份，然后标题就会变成《惊！孙萌萌竟是豪门千金，国家队位置是否公平》..."她苦笑一声，"我花了这么多年证明自己，不想因为家世被重新定义。"
王毅辰一拳砸在球台上："那我他妈就眼睁睁看你被骂？！"
"这是我的选择！"孙萌萌寸步不让，"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凭我……"王毅辰猛地刹住，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卡在喉咙里。凭我喜欢你？凭我心疼你？他最终只挤出一句："凭我是你搭档。"
孙萌萌的眼神软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坚定："正因如此，你更应该尊重我的决定。"
两人陷入僵持。训练馆的灯光在孙萌萌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王毅辰突然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青黑，她这几天一定没睡好。
"我们不一样，王毅辰。"孙萌萌轻声说，"你永远不会懂。"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王毅辰心脏。他猛地抓住孙萌萌的手腕："我比你以为的更了解你。"
孙萌萌触电般想抽回手，但王毅辰握得很紧。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像是有电流穿过。王毅辰能感觉到她的脉搏在他掌心下快速跳动，和自己失控的心跳如出一辙。
"放开..."孙萌萌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王毅辰这才如梦初醒，松开手。孙萌萌迅速后退一步，弯腰捡起球拍，动作有些慌乱。
"欧洲的事..."她突然转移话题，"我还没决定。"
王毅辰的心沉了下去。他几乎忘了这茬。孙萌萌去欧洲，意味着他们的搭档关系结束，意味着...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孙萌萌低头整理球拍："因为..."她停顿了一下，"我觉得你有权知道。"
这个回答让王毅辰胸口更闷了。有权知道？以什么身份？搭档？朋友？还是...
"记者会我不去了。"他突然说，"我……尊重你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