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海底城的路上,玄落抱着莺歌的遗体,一言不发。浅浅跟在后面,手臂的伤口隐隐作痛,却不及心中痛苦的万分之一。莺歌临终的话在她脑海中回荡,让她既困惑又愧疚。
葬礼在海底城最高的珊瑚塔举行。全城的海族都来了,为这位温柔善良的雌性送行。浅浅站在人群最后,看着玄落将莺歌的遗体送入永恒海流——那是海族最高规格的葬礼,逝者将随洋流环游整个世界。
仪式结束后,玄落消失了三天。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连最亲近的侍卫也找不到他。第西天清晨,浅浅端着亲手熬制的海藻粥,站在玄落的贝壳屋前,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没有回应。
"玄落,我知道你在里面。"浅浅轻声说,"你己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依然寂静。
浅浅咬了咬下唇,将食盒放在门前。"我把粥放在门口了。莺歌不会想看到你这样..."
门突然打开,玄落站在门口,眼睛红肿,银蓝色的鳞片黯淡无光。他看起来憔悴得可怕,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别提她的名字。"他的声音嘶哑。
浅浅如遭雷击,手中的食盒差点掉落。但她很快稳住自己,首视玄落充血的眼睛。"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提议去看医仙..."
"出去。我想自己待会。"玄落打断她。
浅浅固执地站在原地。"不。莺歌临终前让我照顾你,我答应她了。"
玄落的表情扭曲了一下,转身走回屋内,但没有关门。浅浅把这当作默许,小心翼翼地跟了进去。
屋内一片狼藉,珍贵的珍珠饰品散落一地,墙上挂着的一幅莺歌亲手绣的海葵图被撕成两半。浅浅默默捡起碎片,试图拼回原状。
"别碰那个!"玄落突然暴怒,冲过来抢走她手中的布片。但在接触到浅浅手指的瞬间,他的怒气似乎突然消散,转而变成一种深深的疲惫。"为什么...为什么,要不是因为保护我,她也不会死,该死的是我..."
浅浅不知如何回答。她看着玄落慢慢滑坐在地上,像个迷失的孩子。她鼓起勇气,跪坐在他面前,轻轻握住他的手。
"因为她爱你。"浅浅轻声说,"所以她选择保护你...保护她爱的人。"
玄落的肩膀开始颤抖,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他眼中滚落,在海底化作微小的盐粒消散。浅浅忍不住上前拥抱他,感受到他身体的剧烈颤抖。
"哭出来吧,"她在他耳边低语,"不要一个人承受。"
那一刻,某种坚冰似乎融化了。玄落回抱住浅浅,将脸埋在她的肩膀上,无声地哭泣。浅浅轻抚他的后背,感受着怀中这个强大战士脆弱的一面,心中既痛又暖。
接下来的日子,浅浅每天都来陪伴玄落。起初他只是沉默地接受她的照顾,渐渐地,开始回应一两句话。
田小慈不太放心玄落,玄墨不在她也应当照顾他的兄长,于是来到玄落家,正巧碰到浅浅在帮玄落收拾屋子。
“小慈,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兄长!”
“他好多了,去处理族中事务了……”
田小慈刚要告退,就听到窗外的议论声:
“真不知道为何族长如此伤心,当年要不是莺歌给族长误食了魅胆,让族长失控,和应该有了肌肤之亲,族长怎么会和她结侣!”
“说的也是,咱们族长人好,事情发生了,他没怪罪莺歌就罢了,还负起了责任,这么多年倒睡出了真感情,便宜莺歌了。”
“你说莺歌那么喜欢族长怎么还找了好几个兽夫呢?”
“还不是和族长没有崽崽,和其他兽夫一样,也没有崽崽,应该不是族长的问题。”
“哎!早知道我不如大胆一点了,那样族长这么英俊强大的兽夫就是我的了。”
“现在也不晚呀,族长雌性死了,他身上的符文一个月后就消散了,可以重新结侣了!”
“哎呀,还是算了吧,我可无福消受,我们普通雌性有一个中阶阶兽夫就有的受了,何况族长那么强大的呢……我给你说王纹雌性每晚那个叫声凄惨着呢.我听着都害怕,这高阶雄性太可怕了……”
田小慈:“.……”你搞搞清楚,我那是凄惨吗?明明就是很享受!!今晚我得注意,小点声,温柔点!
浅浅:原来如此,那是不是我也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