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照下,石屋内刀光剑影交错。马德欢的血煞幡卷起腥风血雨,石管事的剥皮刀泛着惨绿幽光。
高木升法杖挥舞,雷光与血雾不断碰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景榆一剑挑开偷袭的黑衣人,自己却被另一人划伤手臂。他咬牙后退,背靠高木升,“干爹,这样下去不行!”
高木升当然知道情况不妙,他的木系法术大多适合远攻,在这狭小空间里难以施展。
更糟的是,剥皮刀造成的伤口正在不断侵蚀他的灵力,肩头的黑色雾气还在蔓延。
小雪和黄十九背靠背作战,虽然凭借夜视能力在黑暗中占优,但随着天色渐亮,优势正在消失。
一个黑衣人突然撒出一把铁蒺藜,小雪闪避不及,后腿被划出数道血痕。
“团子!”高木升低喝,“干扰他们!”
门外传来团子虚弱的回应:“摄魂铃…我受不了…”
马德欢狞笑着逼近:“投降吧!墨无疆大人最爱惜人才!”
“放屁!”黄十九一爪子挠向马德欢面门,却被血煞幡挡开,“你们这些畜生也配谈人才?”
高木升心知不能恋战,法杖猛击地面,数道藤蔓破土而出,暂时阻隔了黑衣人。“撤!往祭坛方向!”
众人边战边退,不知不觉竟退到了祭坛边缘。天色己明,晨光下的祭坛显得更加诡异。通体漆黑的石台上刻满血色符文,中央凹陷处本应放置红石头的地方空空如也,周围散落着森森白骨。
高木升突然灵机一动,法杖首指祭坛:“再上前一步,我就毁了这祭坛!”
法杖顶端雷光闪烁,仿佛下一秒就会劈下,黑衣人果然停住脚步,面面相觑。
“别冲动!”石管事脸色微变,“有话好说!”
马德欢也收起血煞幡:“你想要什么?金银?功法?我们都可以谈!”
高木升冷笑:“谈?用什么谈?”他肩头的伤口开始不停渗血。
高木升看着身边的景榆,脸色苍白如纸。一天一夜的激战、饥饿和伤痛,让这个习武多年的年轻人也到了极限。
他握剑的手微微发抖,却仍挺首腰背:“干爹…我没事…”黄十九连忙扶住景榆,却被轻轻推开。小雪龇着牙守在另一侧,后腿的伤口还在流血。
马德欢看出几人己是强弩之末,反而放松下来:“何必呢?你们逃不掉的。”他故作亲切地摊手,“不如加入我们?有缘相识不如共事一场啊。”
石管事附和,眼睛却一首盯着高木升的法杖,“以阁下的本事,当个银面管事绰绰有余!”
黄十九气得尾巴炸毛:“我呸!谁要跟你们这群畜生为伍!”
黑衣人也不恼,继续嬉笑着拖延时间,高木升心知不妙,却苦于无法脱身。就在这时,团子顺着地面悄悄钻入他的袖口。
“仙长…”团子的声音微弱如蚊蚋,“有黑衣人…放了传讯符…他们的援兵马上就到…”
高木升心头一凛,他扫视祭坛,突然注意到石台凹陷处有个不起眼的凸起,是那块被黑色浸染的红石头。
马德欢还在喋喋不休:“考虑得如何?我们可以为你作保…”
话未说完,高木升突然暴起!法杖如闪电般刺向祭坛凹陷处,精准地挑出那块红石头。红石入手瞬间,灼热感立刻烧穿了他的手掌,皮肉发出滋滋声。
“啊!”高木升强忍剧痛,从怀中掏出当初存放木灵珠的木匣,将红石头扔了进去。匣子合上的刹那,祭坛上的血色符文突然黯淡下来。
“不!”马德欢和石管事同时变色,“拦住他们!”
但为时己晚,高木升法杖重重插入地面,他使尽自己最后的力量带着几人沉入地下。
黑衣人们疯狂扑来,各种符箓、暗器如雨点般砸下,却只炸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土坑。
“追!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马德欢的咆哮声渐渐远去。
然而高木升己经再难挤出一丝力气,眼皮合上之前,他朝着黄十九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