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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山周身缭绕的红光渐渐收敛，胸口的空洞虽未完全愈合，但己不再如先前那般狰狞可怖。
他睁开眼，掌心一翻，那块红石悬浮而起，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原本缭绕的黑雾己消失不见。
“恢复了五成。”谢青山长舒一口气，眼中神光内敛，“虽不及全盛时期，但收拾些杂鱼绰绰有余了。”
高木升打量着他，笑道：“看来山神大人是准备回去大展拳脚了？”
谢青山站起身，郑重地向高木升行了一礼：“多亏土伯相助，青山才能这么快剔除杂质，重立神格。如今大青山被那些宵小玷污，我既为山神，自当回去清理干净。”
高木升点点头，正要说话，却见谢青山忽然露出几分犹豫之色。
“土伯……”谢青山斟酌着开口，“临行前，青山有一建议。”
“但说无妨。”
“您既为洛川福德正神，按神道规矩，您可以在管辖范围内册封属神。”
谢青山指向远处正在帮小亡魂摘果子的蒋力，“比如那位蒋兄弟，若他能成为牛头村的土地，不仅能更好地协助您统理洛川，对他自身也是场造化。”
高木升挑眉，他的土地神册好像没写这回事，“属神？我还能册封土地？”
谢青山忍俊不禁：“您这，自然是…”他摇摇头，耐心解释，“福德正神本就是一方主神，辖下地祇皆归您统属，如我这样的便是。您若愿意，甚至能册封新的山神、水神，当然，前提是得有合适的人选。”
高木升眼睛一亮，“那这种册封的神明也是属于地神吗？”
谢青山摇头：“这还是有些区别的，天神地神是由天地孕育，不仅有更强大的神力和伴生的神印，而且除特殊法器影响外，是与天地同寿，不会消亡的。”
“这么说来，我们册封的属神实际上也属于人神是吗？”
“是这样，福德正神和有大气运的帝王都是可以册封人神的。作为人神，主要依赖人间香火才能维持神位。”谢青山将自己所了解的一一告知。
高木升弄明白之后，转头就朝蒋力招手：“蒋力，你过来一下！”
蒋力连忙飘过来，憨厚的脸上还沾着果渍。听完谢青山的介绍，他瞪圆了眼睛，结结巴巴道：“我、我当土地？可我只是个猎户……”
“猎户怎么了？”谢青山拍拍他肩膀，“土地神要的是心系百姓，又不是比谁学问大。”
高木升也笑道：“牛头村是你的家乡，由你来庇佑再合适不过，你不愿意吗？”
蒋力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他这一生，跌跌撞撞，不说孩子，他连亲事都没说过一个，竟然，竟然有这天大的机缘，连忙跪地：“愿…愿意，我愿意！”
在谢青山的指导下，高木升取出神印，庄严宣告：“今以洛川土伯之名，册封蒋力为牛头村土地，护一方水土，佑村民安康！”
神印青光暴涨，一道神光没入蒋力眉心。他浑身一颤，魂体竟逐渐凝实，粗布麻衣化作土地神特有的褐色长袍，显然是初得神位的表现。
“这……”蒋力摸着自己的新衣裳，又惊又喜，“我真的成神了？”
谢青山笑着补充：“不过你这神位还需村民香火供奉才能稳固。待你回乡后，记得多显灵几次，让百姓们知道他们的土地爷回来了。”
蒋力连连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扑通跪下就要磕头。高木升赶紧拦住：“你现在也是神了，别动不动就跪。”
“就是，”黄十九不知从哪冒出来，酸溜溜地说，“老师您偏心，怎么不给我也封个神当当？”
高木升作势要敲他脑袋：“你连化形都时不时露尾巴，当什么神？时机到了自然有你的机缘！”
众人哄笑间，谢青山领着蒋力拱手告辞：“土伯，青山这就回大青山了。待清理完那些腌臜东西，再来向您复命。”
“且慢！”高木升看着蒋力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抬手神力微动，不多时一根歪歪扭扭的拐杖便落入蒋力的手中。
自高木升成神后，老榆树枝不再需要雷击也己是珍宝，经过神力的淬炼，这根拐杖就足够蒋力使用了。
看着拄拐的蒋力，他这才觉得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