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仁给我灌了一大碗迷魂汤,我胆子瞬间大了,大伯是大队书记,我怕啥!
林家堡就没有大伯解决不了的问题!
“来,哥,抽我上去。”我感觉浑身是胆。
他们两个蹲下,双手盘在一起,我扶着栅栏站了上去,他俩往上一抽,我顺势扒住栅栏,一个翻身,落地。
五年的功夫没有白费,落地那叫一个稳。
落地瞬间,“嘣”一声,鸡群炸了窝,一群鸡“叽叽咕咕”乱跑起来。
我吓了一跳,心跳瞬间加速,紧张的汗水顺着额头就滑落下来,透过栅栏缝轻声地喊了一声:“哥,咋弄?”
“啥,咋弄?抓鸡啊!”林成功恨铁不成钢地轻声喊。
我深吸一口气,瞅准一只鸡,一个冲刺,抓住一只鸡,那只鸡在我手中拼命挣扎,不停发出“咕咕”的声音,我赶紧腾出一只手,使劲抓住鸡脖子,想让它安静下来。
我正准备把鸡递出去,让他俩把我拉出去的时候,赵家院里的灯突然亮了,随后院里有女人咳嗽的声音,脚步匆匆,突然,大门口屋檐下的灯泡亮了,鸡圈被照亮,铁大门“哐当”一声,打开了。
我着急地喊“哥,哥!”
只见栅栏外的两个黑影,如流星一般,消失在夜幕中。
这是啥哥呀,遇到危险撒腿就跑!
我一下呆住了,这咋弄,在农村偷东西可是很可耻的,更可耻的是人赃并获。
“谁家的小野仔,天刚黑就敢来偷我家的鸡?”
这声音对我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不是说没有人吗?这是什么?
天杀的哥哥!
“原来是你小子,狗碰,你跑我家鸡圈里干什么?”
我木讷地转过头,看见赵家大女儿赵秋芳,双手拤着腰,怒目圆瞪地望着我。
她三十来岁,脸蛋很美,像明星邓丽君,身上穿着一套宽松淡蓝色的睡衣,睡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颈项间细腻的肌肤,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成熟韵味。
“秋芳姑!”我怯懦懦喊了一声,低下头不敢看她。
“来,过来。”赵秋芳朝我勾勾手说。
“我出不去,咋过去?”
我内心无比慌乱,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抬起头,发现她头发有点凌乱,微风吹过,几缕发丝轻抚过她的脸颊,更为她增添了一丝妩媚。
我话音刚落,只听见“咯咯”如银铃般的笑声。
“能进不能出?你还来偷鸡,你笑死我吧!喏,门在那里。”赵秋芳指着栅栏门笑说道。
我的腿如同灌了铅,慢慢地向前挪,浑身却在发抖。
突然,一股热流从我裤裆里流出,裤裆瞬间湿了一片,腥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我,我竟然吓尿了!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吓得尿裤子。
我“哇”地一声,放声大哭。
赵秋芳听到我的哭声,慌忙跑来,打开栅栏门,跑到我身边。
看到我裤子湿了一大片,她又“咯咯”笑了起来。
我不知道,怎么进的赵家院子。
“你也能算是个带把的,这点破事就吓尿,以后能成什么事?来把裤子脱了,我找个弟弟的给你换上。”
赵秋芳说完,转身走向她家西屋,找裤子去了。
我脑子一片空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赵秋芳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从西屋出来,见我动也不动,她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怎么,傻了?”
我回过神了,乞求道:“秋芳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想回家,您就让我回家吧。”
“咋,不想吃鸡了?”
“不吃了,不吃了。”我双手摆得如合页,头摇得像拨浪鼓。
“先把裤子换了,我还没有审你呢,你就想走,想得美。”说完,她把裤子扔给我,转身走向堂屋,搬了一个椅子,像审犯人一般坐在我跟前。
“咋,还想让我给你换?”说着,她弯腰伸出手就要脱我的裤子。
“不用不用,秋芳姑,我不用换,没事。”我推开她的手,双手拉着我的裤腰,后退了两步。
“快去换,湿衣服穿着多不舒服,还有一股骚臭味。”赵秋芳不耐烦地命令道。
我还是没有动,虽然我只有八岁,己经明白男女有别,让我在一个女人跟前脱衣服,自尊心受不了。
“你要是不换,今天就别想走了!”赵秋芳威胁道。
“姑,你是女人。”我轻声说,声音小的只有我自己能听到。
“咯咯”赵秋芳又笑起来,“你个小瘪犊子,才多大,懂的还不少。好,好,你去西屋换吧。”
我换了衣服出来,怯生生地走到赵秋芳跟前,我就一个想法,快点回家!
“说说吧?”赵秋芳一脸严肃的说。
“说啥?”我装傻。
“谁让你来偷鸡的,你的同伙呢?”
“我自己来的,没有人让我来。”
别看我小,兄弟义气还是要讲的,他俩虽然跑了,抛弃了我,但我不能出卖他们。
“没有想到你小狗日的,还挺讲义气。”赵秋芳白了我一眼。
她骂我,我也不敢吭声,一个劲地想,她怎么才能放过我。
“为啥来偷鸡?”
“我就是想吃鸡肉了。”我脱口而出。
“想吃鸡肉了?你想吃鸡肉了?”
突然,赵秋芳两眼无神,嘟囔着,慢慢起身走向东屋的厨房,不一会,她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鸡肉,走了出来。
“想吃不?”她两眼依旧无神,说话的语气让人毛骨悚然。
我点点头,又慌忙摇摇头,我有点害怕,感觉赵秋芳仿佛换了一个人,不是刚才那个赵秋芳了。
“想吃,我知道你想吃,想吃就喊我一声娘,这些都是你的?”赵秋芳端着满满的一碗鸡肉,不停地在我眼前晃悠。
她的表情更吓人了!
我很害怕,比刚刚还要害怕,毕竟我只是一个八岁的娃娃。
我想了一百种让她放过我的理由,唯独没有想到这个,一声娘就放我走。
但是,我知道,娘是生你养你的人,不能随便喊一个女人娘。
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子,喊了一声:“你不是俺娘?”
我的眼睛始终看着她手中满满的一碗鸡肉,鸡肉的香味一个劲地往我鼻子里钻,我很久没有吃过肉了,嘴巴很硬,但胃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