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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昭把装着新cos服的箱子往后台桌上一放，额角还挂着汗。
顾砚跟在她身后，左手拎着限量版"星舰"模型盒，右手攥着个泡沫箱——里面是她连夜做的发光机甲肩甲，怕路上颠簸。
"昭昭！"苏棠从道具堆里钻出来，发梢还沾着金粉，"打印机真没白买，你说的会发光的肩甲呢？"
林昭昭刚要掀泡沫箱盖子，手突然顿住。
她蹲下身翻自己带来的道具箱，从上到下扒拉三遍，额头的汗慢慢凉了："苏棠，我那把'凤鸣剑'呢？"
"什么剑？"顾砚放下模型盒，弯腰帮她找，"就是你上周说要配新国风cos的那把？
缠着金丝的木剑？"
"对啊！"林昭昭翻出个空木托，上面还留着剑鞘压出的浅痕，"明明今早出门前还放箱子最里层的。"
苏棠凑过来，指尖划过木托边缘："锁扣是开着的？"
"晨阳哥！"后台入口传来招呼声。
李晨阳抱着两箱矿泉水挤进来，T恤上还别着漫展策展助理的工牌，"听说你们在找道具？
我帮着问问场务？"
林昭昭没多想，把空木托递过去："麻烦看看监控？
可能搬运时弄错了。"
李晨阳接过木托时，手机屏幕亮了下。
林昭昭瞥见他快速划走的界面——是条刚发的微博："原创区惊现道具失踪？
某获奖工作室怕不是连道具都要抄？"配图正是那个空木托。
"昭昭，你看超话！"苏棠的手机突然炸响。
她点开"昭砚手作抄袭"的话题，最上面的帖子是李晨阳的账号："漫展后台目击：某顶流工作室道具不翼而飞，是真丢了还是怕露馅？"评论区瞬间涌进几十条："上次模型抄袭的事还没掰扯清""不会是用假道具骗奖吧"。
林昭昭攥紧手机，指节发白。
顾砚突然按住她手背："小满在调监控。"他低头发消息，屏幕蓝光映得眼尾发青，"他说后台监控半小时前被黑过，但缓存里还剩段模糊录像。"
"看这个。"唐小满的视频通话弹进来，电脑屏幕里是段晃动的监控——凌晨两点，穿黑色工装的男人搬着和林昭昭道具箱同款的箱子，往上面贴"昭砚手作"的标签。"IP定位在会展中心B2层储物间。"唐小满推了推眼镜，"我联系了几个信得过的cos博主，十分钟后开首播辟谣。"
顾砚蹲下来仔细看道具箱锁扣。
他用指甲轻轻抠锁眼边缘："原厂锁扣是平的，这里有道凹痕。"他抬头时眼神发冷，"有人用同型号箱子替换了，锁是硬撬的。"
"首播要开始了。"苏棠把手机支架往桌上一立，"昭昭，你平时怎么教我的？
专业的人不怕查。"
林昭昭深吸口气，把备用"凤鸣剑"从苏棠的道具箱里拿出来——剑身缠着的金丝还沾着她昨晚熬夜时蹭的丙烯颜料。
她对着镜头举起剑："这是备用道具，制作过程我录了全程。"她点开平板，画面里是凌晨三点的工作室，她的手裹着创可贴，正用金线缠绕木剑，"从选木料到上漆，每一步都有记录。"
"我这儿还有货！"苏棠突然拖过来个大纸箱，"这是昭昭大一做的团扇，大二的簪花，大三的纸雕灯——全是这种缠金线的手作风格。"她举起把褪色的团扇，"这把她卖了钱给我买退烧药，总不能抄自己吧？"
弹幕突然刷起"对不起"。
有粉丝发截图："李晨阳的微博删了！"另一条："储物间找到了原箱子，剑在里面！"
林昭昭刚松口气，顾砚的手机在桌上震动。
他拿起来看，脸色突然沉了。
"怎么了？"林昭昭凑过去。
他快速把手机屏幕朝下扣住，但她还是瞥见了一行字："你们太张扬了。"
顾砚垂眼盯着桌面，喉结动了动。
林昭昭伸手碰他手背，发现他的手凉得像浸过冰水。"是不是又头疼？"她想起他上次熬夜做模型时晕倒的样子，声音发颤，"我们提前收摊——"
"没事。"顾砚打断她，低头去整理"星舰"模型的展架。
他弯腰时，林昭昭看见他耳尖泛着不正常的红，手指攥着展架金属边，指节发白。
后台的灯突然闪了下。
林昭昭望着他微微发抖的后背，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医院看到的诊断书——"长期低血糖引发的晕厥前兆"。
她张了张嘴，终究没说话。
漫展的广播响起"原创区布展完毕"的通知。
顾砚首起身子，转身时又恢复了平时的清冷模样。
他举起"星舰"模型，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暖光："去摆展吧。"
林昭昭接过模型，手指碰到他掌心——还是凉的。
她悄悄把兜里的糖塞进他手心。
顾砚低头看了眼，指腹轻轻糖纸，唇角极轻地勾了勾。
没人注意到，他整理模型时，右手突然扶住桌角，指节压得泛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