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1926年7月14日，巴黎荣军院地下会议室的巴卡拉水晶灯折射出128道光束，在1:10000的莱茵河地形图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网格。
莫里斯·居斯塔夫·甘末林中将的红铅笔尖戳穿杜伊斯堡钢铁厂的模型烟囱，铅芯在感光纸上留下3毫米深的破洞：“诸位请看，高炉群的红外测温显示，莱茵莱工业区日均增产1200吨钢铁。”
他的马靴碾过地毯，将1918年德国投降书复印件的一角踩进织纹，羊皮纸边缘的威廉二世签名被鞋跟碾成粉末。
PS：甘末林1925年-1928年任驻叙利亚法军司令官兼副高级专员，1931年才任陆军总参谋长。是二战中法国的总司令，这边调整一下。本文人物基本尊重史实，不会出现莫名其妙的虚构数值怪……
国防部长安德烈·马其诺转动放大镜，镜片反射着克虏伯新厂设计图的晒蓝线条，他的食指划过图纸备注栏：“圣艾蒂安兵工厂的仿制品至少需要26个月，而他们的装甲钢己经能抵御105mm炮弹。”
PS：对，就是发明马其诺防线的……
当勤务兵更换冰镇香槟时，甘末林突然用刀背敲击酒瓶：“1918年我们用香槟庆祝胜利，而现在德国人的钢铁产量每超过法国1吨，马恩河的墓碑就多一道裂痕。”
“汇报总理吧。”马其诺放下放大镜，无奈说道。
7月15日，法国总理爱德华·赫里欧用裁纸刀划开法国驻德大使带来的邮包时，蓝色火漆碎落如星屑。
他突然停在纺织女工日记摘录的附页，安娜?克劳斯的钢笔字迹旁，法国特工用红墨水标注了潜在煽动点：新机床让产量翻倍，但工资只涨了 12%。
“1919 年斯巴达克同盟起义时。”赫里欧将电报甩在地图上，指尖划过柏林工人区的红色标记，“鲁尔矿工的诉求也是面包与工作 。”
他的袖扣擦过威廉三世的肖像，那是从德国的《帝国日报》剪下的阅兵照片，帝王的军礼服纽扣在报纸上泛着铜锈色。
驻德大使，弗朗索瓦·德·布尔戈推来铁盒："总理先生，这是我们策反的德国工会档案。工会主席奥托·莱曼的父亲曾在1914年马恩河战役中被我军俘虏。"
档案夹里掉出一张泛黄的明信片，上面是莱曼父亲在战俘营的合影。
“让莱曼伪造工资单。”赫里欧将笔尖在镀金笔洗中旋转，“要用1919年德国赔偿的纸张印刷，让每一道褶痕都浸着战败的味道。”
窗外突然响起荣军院的钟声，12响钟鸣与1918年停战协定签署的时刻完全同步，而此时柏林的纺织厂正响起法国特工预设的罢工哨声。
7月16日，伦敦，
法国驻英大使皮埃尔·赖伐的香槟杯在白厅水晶灯下泛着幽蓝，杯沿的金箔花纹与张伯伦胸前的嘉德勋章绶带形成镜像。
随行副官突然将巴黎来电递给大使，低声说道：“大使先生，莱茵之雾计划启动，本土要求您引导英国舆论。”
赖伐点点头，接过电报，随即走向餐桌。
“1870年普法战争时。”他用银质餐刀在面包盘上划出莱茵河轮廓，“俾斯麦的钢铁产能也是这样超越法国的。”
当侍应生更换餐盘时，赖伐突然不慎将红酒洒在张伯伦秘书的袖口，在其擦拭时塞入一张折叠的纸条。
秘书不动声色的说：“哦，大使先生，您是喝醉了么，要不去露台抽根烟缓缓？”
“哈哈，秘书先生，一起么？”
“好的，先生。”
在露台吸烟时，
“巴黎欲借工会颠覆德国工业。”赖伐弹落雪茄烟灰，“罢工系巴黎策划，目标莱茵工业走廊。”
“首相先生追求欧洲平衡。”秘书喃喃自语道，“而法国将要打破这种平衡……”
当晚宴结束时，张伯伦秘书拾到赖伐故意遗落的烟盒，烟盒里，藏着用英国产烟草包裹的微型胶卷，记录着法国特工在柏林的全部落脚点。
1926年8月的莱茵莱工人区，纺织女工安娜?克劳斯踩着缝纫机，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罢工的哨声。
这是当月第17起罢工，原因是某工厂拒绝更新安全设备。
1926年8月3日午夜，王宫地图室的青铜烛台上凝结着十三道蜡泪，最新滴落的烛油正沿着腓特烈大帝的浮雕肖像滑落。
威廉三世指着墙上的罢工分布图，分布图上的红点如牛痘疫苗般扩散：“一个半月时间，莱茵莱发生32起罢工，造成起码2万个工时损失。当我们在莱茵河建工厂时，街头的抗争可能毁掉一切。工业部，工商部、商业部、财政部，你们西位部长能否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当克虏伯的轧钢机每小时吞吐120吨钢铁时，街头的标语正在熔毁我们的工业地基。”商业部长吞吞吐吐的开口。
“陛下，鲁尔区煤矿的罢工者炸毁了三条输煤管道……”工业部长推来的能源分布图上，红色断供线如动脉栓塞，“西门子的电机生产线己停产72小时。”
财政部长的咖啡杯在银碟上震颤，杯壁凝结的水珠滴落在国家基金余额表上，将12亿马克工业投资的数字晕染成血色。
总理施特雷泽曼展开1919年斯巴达克同盟起义档案：“陛下，未被纳入体制的工会就像定时炸弹。1920年通胀时，独立工会曾号召总罢工。”
“1920年独立工会领袖卡尔·李卜克内西的演讲稿里，面包与自由的口号和当前罢工标语重复率达89%。根据盖世太保的情报和英国发来的密电，现在己经可以确定是法国人搞的鬼。”他的手指划过档案中武装抗争的段落，墨迹己泛黄发脆。
帝王突然按住额头，穿越前记忆中，1936年法国干预西班牙内战的手法如电影般闪现，巴塞罗那街头的工会旗帜、法国特工分发的伪造传单、被炸毁的铁路桥。
PS：利用工会不满→制造街头事件→扶持亲法势力。
“陛下。”侍卫捧着红木图钉盒走了进来。
“波鸿新增十七个罢工点。”年轻侍卫的声音发颤，红色图钉在盒中碰撞如骰子。
帝王突然抓起一把图钉砸向地图，三枚钉子穿透法国驻德使馆坐标，将1919年巴黎和会秘密条款复印件钉在墙上。
“工业产能不得超过法国60%？”他的铅笔在60%字样上划出痕，“现在我们超了47%，马恩河的鬼魂就从地底下爬出来了？气死偶类！”
笔尖断裂的瞬间，窗户外传来装甲车辆的轰鸣，那是柏林的卫戍军正在王宫广场集结。
威廉三世的军靴碾过地毯上的柏林地图，笔尖在法国驻德使馆坐标上划了两条痕。
“希姆莱先生。”他头也不回地盯着莱茵兰罢工点分布图，红点如瘟疫般扩散至波鸿地区，“巴黎的跳蚤己经跳进我们的羊毛堆。”
海因里希·希姆莱的黑色风衣扫过会议桌时，衣摆带起的气流吹乱了施特雷泽曼的档案。
“尊敬的陛下。”希姆莱单膝跪地，“盖世太保己破译法国军情局的莱茵之雾密电。”
牛皮纸袋摔在地图上，露出里面的证据：伪造工资单模板、传电用的密码本和嵌着法军纽扣的蜡印。
威廉三世用裁纸刀挑开蜡印，刀尖挑起的金属碎屑在烛光下闪烁。
“巴黎想用1919年的旧钥匙开1926年的新锁。”他突然将刀刺入地图上的莱茵河，刀刃切断了法国特工的补给线标注，“希姆莱先生，我要在48小时内看到法国特工的审讯记录，用他们1918年对待德国战俘的方式。”
“是，陛下。”
“用你们的骷髅戒指记住。”帝王的军靴踩在希姆莱的风衣上，“这次要让马恩河的狐狸知道，帝国的羊毛里藏着剃刀。”
“陛下放心。”他的喉音像磨砂玻璃摩擦，“盖世太保将会是您手中最锋利的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