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揽月院江宁韵贴身丫鬟几乎是小跑着进来,“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夫人,大小姐他。”
“你说什么!”李雪丽揪住丫鬟的衣服,“我的宁韵,我的宁韵到底怎么了?”
“大小姐,大小姐她不行了。”
这几个字如雷打在两人的头顶,江若秉起身就要往外走,路过李雪丽身边,踹了一脚“这就是你这个蠢妇干的好事,如今宁韵就要死了,你满意。 ”
“不可能不可能,明明吃下药之后宁韵还活蹦乱跳的,不可能,你们合起伙来骗我,骗我!!!”路学历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就往揽月院跑。
两人冲进去,李雪丽看着躺在床上的将宁韵扑过去,拉起她的手,“宁韵,是母亲是母亲来了,我的儿啊怎么了。”
江若秉更是看着刚刚还笑着给他展示舞蹈的女儿,此刻面色以样子红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就好像精美的瓷器突然失去了光泽。
“周管家,快去宫中卿御医过来,快去!!”
“是是是。”周管家赶紧跑出去。
然后将宁韵己经等不到了,看着自己的母亲的脸上的痕迹,知道她又被父亲打了,可是这一次她也求不了情了,她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很痛,痛入骨髓。
她想说些什么,但是张张嘴却说不出话,只留下一个绝望的眼神,头一歪,彻底没了生机。
“不!!!”李雪丽将江宁韵抱起来,彻底崩溃。一口血喷出来就晕过去。
江若秉一个站不住也摔倒在地上,看着他可怜的女儿,又看看因急火攻心晕过去的李雪丽。上头不公啊,对他如此残忍。
揽月院里面死寂无声,浓重的血腥混杂着药味沉沉压在人的胸口,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时候柔姨娘带着江乘风和江窈赶来就看到这一幕,“老爷.....大小姐她.....”
“你来了,夫人急火攻心怕是主持不了大局,去准备吧,宁韵没了!”江若秉捂着胸口,闭上眼。
“是,妾身立刻去准备,大少爷那边要不要去个信件。夫人这孩子骤然离开,还得有人宽慰才行啊。”
江若秉点头,“你想的周到,去信吧。”
看着江若秉这般痛苦,江窈心中就无比的畅快。“我先干活去看看夫人,听说己经去请御医了,到底二堂哥是男子不宜照料。”
“窈姐有心了,去吧。”江若秉挥手。
江窈出来,脸上那还有半点担忧,她可得赶着太依赖之前动手脚,让李雪丽下去陪他可怜的女儿,江承云算起是没有欺负过她的,到底杀不杀那就等他回来再说吧。
很快江府就成为白茫茫的一片,所有人都是井然有序的布置着,柔姨娘想想都心惊江窈不出手则己一出手就成这样。
还好还好她没有站在她的对立面。柔姨娘终于明白当初江窈所说的不死不休是什么意思了。
江乘风自然也是猜测到了这里面的龌龊,有些不明白堂妹似乎对大房恨之入骨。
可是这种恨意是从哪来的,想到二叔和二叔夫人突发恶疾死去,江乘风大概、明白了,或许是自己的爹杀的,所以堂妹的才会下重手。
江窈带着梅香和知夏过去,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李雪丽,江窈坐下,梅香去点了安神香,实际上就是催命的。
非剧毒,却能在心神崩溃者体内化作引魂索魄的恶念,加速精气的枯竭。
若用在健康人身上,不过是助眠稍深一点,可对于刚经历丧女之痛、心神耗散、气血翻腾又吐了血的李雪丽而言,这便是无声无息的穿肠毒药。
做好这一切她就像是一个关心大伯母的好人,尽心尽力照顾,御医看过之后家里药,江窈忙前忙后的亲自熬药。
终于李雪丽醒过来,不过却不能说话了,半边的嘴也歪了。看见江窈跟见鬼一样,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江窈做出一副心痛的样子,用手帕抹着眼泪,“大伯母啊,御医来过说是堂姐她己经去了,至于你急火攻心,血气上头恐怕也不大好了。”
“大伯父他去信给了大堂哥,辛苦大伯母再撑些时,等着大堂哥回来好歹要见见才是。”
李雪丽瞪大眼睛手胡乱的抓住江窈的的手,用了十分的力气,都掐出血来了。梅香想要上前江窈阻止了。
江窈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你的女儿是我害死的,你很快就要下去了,下去见到我爹娘记得跪地求饶。
你不知道吧,我爹娘死的时候我也在,就那么看着,看着你和江若秉下手,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五局,警觉,怨恨都在心里生根发芽,其实这些年我还挺期待你怎么弄死我,可惜给你机会都不中用,废物大概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吧。”
李雪丽浑浊的双眼骤然瞪得滚圆,里面翻涌着滔天的恨意、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惊恐。
江窈贴在她耳边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她的心脏,又狠狠搅动。
她想尖叫,想撕碎眼前这张看似美丽柔弱、实则毒如蛇蝎的脸,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破风箱般“嗬嗬”的喘气和咯咯的牙关撞击声。
身体无法动弹,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那只掐住江窈手腕的手上。指甲深陷皮肉,鲜血染红了锦缎被面的一角。她所有的恐惧、愤怒和垂死挣扎,都汇聚在这一抓上。
江窈任由她抓着,仿佛感觉不到痛楚,脸上甚至还维持着那虚假的悲悯轮廓。
她微微首起身,看着李雪丽扭曲变形的脸,那双曾经充满恶毒算计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空洞的绝望。
江窈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得像最锋利的冰锥,字字见血:
“别急,大伯母,”她的尾音带着一丝残忍的、克制的快意,“这催命的香点上了,路总归是要一步步走的。
看着你……看着你们……慢慢走向我爹娘去的那条路,这感觉,比想象中的更好呢。”她另一只手甚至温柔地替李雪丽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你想要江承云活着就不要轻易的死去,不然我怎么看他痛苦的神情。”江窈将她的手一根一根扒拉开,看着手上皮肉外翻。
“这可是我照顾大伯父被磋磨的证据,你猜会不会有人夸我呢,应该会有很多,很快你的女儿就要下葬了。”
“我该去送一送,大伯母好好待着别想不开,记住你要现在死了,我就弄死江承云让你们一起下去团聚!”江窈站起身。
知夏没跟着去,只有梅香跟着走了。在她昏迷这段时间所有伺候的人都己经变成江窈的人了。
但人还是要谨慎一些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