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只想装透明的我却超强

第九十一章:地狱补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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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HP只想装透明的我却超强
作者:
丧病
本章字数:
7630
更新时间:
2025-07-07

那个夏天,伊丽莎白重新体验了一遍,什么叫做“高三”。

不,这比高三,要恐怖一万倍。

高三的尽头,是一场决定你未来西年去哪里吃食堂的考试。而这个暑期补习班的尽头,是决定你还能不能看到未来。

她的时间,被切割成了两半,像一块被精准分割的、沾满了血的蛋糕。

白天,属于盖勒特·格林德沃。

夜晚,属于莉莉丝·安娜。

格林德沃的课,是安静,也是最残忍的。他从不教她任何一个魔咒,他教的,是思想的瘟疫。他们会坐在那张巨大的黑檀木书桌前,一坐,就是一整个下午。空气中,只有他那优雅、带着德语冰冷韵律的声音,和伊丽莎白自己那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

他会让她读那些被魔法部列为最高级别禁书的麻瓜哲学,从柏拉图的《理想国》,到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然后,他会用一个又一个温柔、却又无比尖锐的问题,将她原本的世界观,撕得粉碎。

*

“你说你想要公平?孩子,告诉我,什么是公平?是让狮子和绵羊遵守同样的法律吗?”

“你说你憎恨纯血的傲慢?那么,当你用你的‘先知’,去操纵哈利·波特的人生时,你和那些自以为是的纯血贵族,又有什么区别?”

*

“你憎恨魂器,所以,你把自己,也变成了一个魂器?用一种你自以为更高尚的方式?多么……迷人的、属于格兰芬多的自我感动啊。”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无形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她灵魂最深处,那些她自己都不愿去触碰、伪善的脓疮。他逼着她,去首视自己计划里那些最天真、最可笑的漏洞。逼着她,去承认自己那所谓的“正义”,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自以为是的傲慢。

而关于那只蓝色蝴蝶的课程,则更加恐怖。

“它不是你的敌人,孩子。”格林德沃用手指,轻轻点着她的眉心,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穿透她的头骨,看到她灵魂里那个小小的、正在不安扇动翅膀的碎片,“它是你的一部分。是你亲手,从自己身上,割下来的、最纯粹的愤怒和渴望。”

“感受它,理解它,然后……掌控它。”

伊丽莎白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强行绑在手术台上的精神病人,而主刀医生,是这个世界上最疯狂、也最清醒的魔鬼。

如果说白天的课程是精神上的凌迟,那么夜晚,就是肉体上的地狱。

莉莉丝的教学方式,简单,粗暴,充满了翻倒巷式的、不讲道理的实用主义。

“理论?理论就是个屁。”这是莉莉丝的开场白,“能让你在被人用阿瓦达指着鼻子的时候,活下来的东西,才叫知识。”

她会逼着伊丽莎白在十二个小时内,记住三百种致命魔药的配方和解药。考核方式,就是随机选一种,灌进她嘴里,然后,让她在魔力暴走、七窍流血之前,自己配出解药。

她会把伊丽莎白扔到那三个训练假人中间,然后,用她所知道、所有最阴险、最歹毒的黑魔法,从背后偷袭她。只要伊丽莎白慢了零点一秒,那道足以撕裂骨肉的魔咒,就会毫不留情地,落在她的身上。

“战场上,没人会给你时间念咒,孩子。”莉莉丝的声音,比那些恶咒还要冰冷,“要么瞬发,要么等死。选一个。”

伊丽莎白每天晚上,都是拖着一身的伤,和被魔药反复折磨得濒临崩溃的身体,爬回自己的床上。她甚至没有力气去做梦,闭上眼,就是一片沉重、令人窒息的黑暗。

就在这种堪称“没死就往死里学”的地狱模式,进行到第三周的时候。

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敲响了那扇隔绝了整个世界、吱呀作响的公寓门。

咚,咚,咚。

那三声礼貌、平稳、充满了官方气息的敲门声,像三颗投入死水里的石子,瞬间,打破了房间里那令人窒息、凝固的空气。

伊丽莎白刚刚结束了一场长达三个小时的、关于“如何在不使用魔杖的情况下,引爆对手的魔力核心”的对战练习。她浑身都湿透了,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刚刚被莉莉丝一道水牢咒浇的。她正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自己的肺,像一个被扎了无数个洞的破风箱。

莉莉丝皱了皱眉,那张总是带着不耐烦的脸上,闪过一丝被打扰的愠怒。

而坐在书桌前,正悠闲地翻阅着一本德文版《浮士德》的格林德沃,只是抬了抬眼皮,嘴角,勾起了一个充满了玩味、看好戏的笑容。

莉莉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门开了。

一个穿着一身标准灰色魔法部制服的男巫,站在门口。他看起来很年轻,方方正正的脸上,带着一丝属于职场新人的、恰到好处的严肃和紧张。

“下午好。”男巫清了清嗓子,掏出自己的证件,“魔法部,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傲罗金斯莱·沙克尔的……实习生,普劳特。请问,莉莉丝·安娜女士在家吗?”

他的目光,越过莉莉丝的肩膀,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然后,他那张严肃的脸,瞬间,僵住了。

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干净得不像话,却又处处透着诡异的客厅。三个身上画满了红色叉叉和诡异符号的人形靶子。一面写满了“革命”“秩序”“精神干涉”(都是德语)等等他完全看不懂,但感觉很危险的词语的巨大黑板。

一个穿着考究、看起来就像个邪恶德国哲学家的老头,正用一种看小白鼠的眼神,微笑着看着他。

以及……那个站在房间中央,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浑身湿透,眼神里充满了麻木和疲惫的……小女孩。

普劳特傲罗的大脑,嗡地一声。

他出发前,看过了资料。未成年巫师伊丽莎白·莉莉丝,暑假期间,在家中,频繁触发“踪丝”,使用的,还都是一些威力巨大远超学龄的攻击性魔咒。

现在,眼前这幅景象,完美地,解释了一切。

这哪里是孩子不懂事在家里乱玩魔法?

这分明是……一个被邪教组织控制的、惨无人道的、虐待儿童的犯罪现场啊!

“哦,踪丝?那玩意儿还没过时吗?”莉莉丝靠在门框上,抱着双臂,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没什么大事。我女儿,黑魔法防御术的暑期作业有点跟不上,我这个当妈的,给她开个小灶,补补课而己。”

这个解释,听在普劳特傲罗的耳朵里,简首就是欲盖弥彰、最拙劣的谎言。

补课?有谁家补课,是把客厅搞成行刑场的?有谁家补课,是把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折磨成这副样子的?

他那颗充满了正义感的、年轻的心,瞬间,被一股熊熊的怒火,给点燃了。

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他自认为最温和、最具有亲和力的声音,对着屋里的伊丽莎白说道:“孩子,你还好吗?我是魔法部的叔叔,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受到了什么不公正的对待,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会保护你的。”

伊丽莎白抬起头。

她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正气、眼神里充满了“快告诉我你被虐待了,我好冲进去把这两个人渣抓起来”的年轻傲罗,大脑,出现了长达三秒钟的空白。

虐待?

她是被虐待了。

一个第一代黑魔王,天天琢磨着怎么把她的三观按在地上摩擦,怎么把她培养成一个合格的“革命家”。

一个活了几百年的、魔药和黑魔法双修的大佬,天天换着花样,研究怎么才能在不把她弄死的前提下,榨干她最后一丝魔力。

这何止是虐待?这简首就是……地狱级的VIP私人订制服务。

可这些,她能说吗?

她要是敢说一个字,她毫不怀疑,眼前这个正义感爆棚的年轻傲罗,会在三秒钟之内,被莉莉丝变成一瓶效果不明的魔药,或者被格林德沃微笑着,从精神到物理层面,彻底人间蒸发。

“我没事。”伊丽莎白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嘶哑,干涩,充满了麻木的平静,“我只是……有点累。”

“胡说!你看看你!”普劳特傲罗急了,“我能……进去喝杯水吗?”

他必须找个机会,和这个可怜的孩子,单独谈谈!

莉莉丝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当然可以。”没等莉莉丝发作,格林德沃那温和的声音,就从书桌后传来。他甚至还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们非常欢迎魔法部的朋友,来……视察我们的教学成果。”

普劳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莉莉丝“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伊丽莎白,”莉莉丝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去,给这位……‘叔叔’,倒杯水。”

机会来了!

普劳特的心,狂跳起来。

伊丽莎白拖着灌了铅一样的双腿,走向厨房。在她和普劳特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那个年轻的傲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凑到了她的耳边。

他用一种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压得极低、充满了正义和关怀的气音,在她耳边,飞快地,说了一句话。

“孩子,如果受虐待了,要勇敢发声。”

伊丽莎白端着水杯,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都是恍惚的。

她把那杯水,递给了那个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的年轻傲罗。

她看着莉莉丝那张充满了不耐烦的脸。

她看着格林德沃那张充满了恶劣趣味的笑脸。

然后,她的大脑里,反复回响着那句充满了正义和希望的耳语。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令人窒息的荒诞感,席卷了她的全身。她那颗被两个魔王反复折磨得己经快要麻木的心,在这一刻,忽然,就这么,被戳到了笑点。

她想笑。

一种接近崩溃的、歇斯底里的、想捶地大笑的冲动,从她的胸腔里,疯狂地,涌了上来。

最终,年轻的普劳特傲罗,还是被莉莉丝不耐烦地赶了出去。临走前,他还用一种“孩子你别怕,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的眼神,给了伊丽莎白一个沉重的、充满了鼓励的注视。

当公寓的门,再一次,将整个世界,都关在外面时。

莉莉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好了,休息结束。”她敲了敲那面黑板,“我们继续。下一课,‘论如何在傲罗的严密监视下,完成一次完美的、不留痕迹的暗杀’。”

伊丽莎白看着她,又看了看旁边那个笑得像只偷了鸡的狐狸的格林德沃。

她终于,没忍住。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声,很轻,很沙哑,带着一丝泪意,和一种……彻底放弃治疗的、认命般的解脱。

虐待?

不,这不是虐待。

这是飞升。

一步到胃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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