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消毒水的气味舟的鼻腔，林晚舟跪在抢救室门口，膝盖早己失去知觉。她死死攥着苏棠染血的病号服衣角，指缝间还残留着樱花的碎屑，耳边不断回响着急救车刺耳的鸣笛声。班长颤抖着递来温热的奶茶，杯壁的水珠顺着她冰凉的指尖滑落：“医生说苏棠体质特殊...... 你先喝点东西吧。”
凌晨三点，抢救室的红灯熄灭。医生摘下口罩时，林晚舟踉跄着扑过去，却在看到对方凝重的表情时僵在原地。“排斥反应引发了多器官衰竭。” 医生的声音像钝刀割在心上，“现在只能靠她自己的求生意志。”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林晚舟跌坐在病床边，握住苏棠插满针管的手。少女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连手腕上她们一起画的小熊纹身贴都失去了颜色。
晨光透过百叶窗洒在苏棠脸上时，教室后门传来窸窸窣响动。林晚舟转头，看见全班同学挤在门口，班长抱着装满千纸鹤的玻璃瓶，体育委员扛着她俩平时用的棒球棍。“这是大家叠的！” 副班长红着眼眶，“每只千纸鹤都写了祝福！” 彩色的纸鹤扑簌簌落在病床，林晚舟捡起一只，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苏棠大神快醒过来，还等着看你和晚舟撒糖呢！”
突然，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林晚舟感觉心脏骤停，却见苏棠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水......” 少女的声音比蚊子还小，林晚舟立刻捧起水杯，手却抖得厉害，水珠洒在苏棠干裂的嘴唇上。“笨蛋......” 苏棠想笑，牵动伤口疼得皱眉，“哭成小花猫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江砚戴着鸭舌帽闪身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穿便衣的警察。“江凛虽然落网，但‘月光计划’的核心数据库还在运行。” 他将平板电脑递给林晚舟，屏幕上跳动的基因图谱让她瞳孔骤缩 —— 全校三分之一学生的档案都在其中，标记着 “待激活实验体”。
苏棠挣扎着要起身，被林晚舟按回病床。少女不服气地鼓着腮帮子：“我要去学校！那些同学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 她的声音惊醒了床头柜上的小熊闹钟，七点整的铃声在病房回荡，那是她们平时约定一起吃早餐的时间。
下午，林晚舟背着书包出现在教室。课本里夹着江砚提供的线索 —— 天文社地下室有通往数据库中心的密道。她刚打开储物柜，一张粉色便签飘落：“放学后天台见，有重要东西给你。” 字迹是苏棠特有的圆体，末尾还画了个吐舌头的小熊。
天台的风卷着柳絮扑来，苏棠裹着厚厚的外套，怀里抱着个精致的礼盒。“医生说我还要住院观察，但礼物必须亲手给你。” 她拆开丝带，里面是本手工相册，每一页都贴着她们的合照 —— 樱花树下的初遇、实验室搞砸的化学实验、还有那次偷偷翻墙看海的冒险。最后一页夹着两张游乐园门票，日期是明天。
“等我出院，我们就去坐过山车！” 苏棠举起门票，阳光透过纸张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然后把‘月光计划’的破事彻底解决！” 她突然咳嗽起来，林晚舟慌忙要扶，却被反握住手。少女的掌心依旧温热，带着淡淡的茉莉香。
夜幕降临时，林晚舟独自潜入天文社地下室。手电筒光束扫过布满蛛网的通道，突然照见墙上的涂鸦 —— 是苏棠去年用荧光笔写的 “晚舟专属宝座”，旁边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她的眼眶发烫，身后却传来脚步声。转身时，江凛的父亲戴着防毒面具出现在阴影里，手中的注射器泛着诡异的紫光。
“想要救你的小情人？” 他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砂纸摩擦玻璃，“乖乖把数据库密钥交出来。” 地下室深处传来服务器运转的嗡鸣，林晚舟摸到口袋里苏棠送的护身符 —— 那是她们在寺庙求的姻缘符，此刻却成了她唯一的勇气。
监护仪的滴答声与心跳声重合，医院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棠拔掉手上的输液管，抓过病床旁的棒球棍。她望着窗外的月光，想起相册里两人的笑脸，咬着牙往天文社方向跑去。樱花树在夜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场最后的决战低语助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