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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透，露珠未晞。土地庙外的野草沾满了水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楚昭蹲在石磨旁，手里握着半截木棍，正一圈圈地转动磨盘。乳白的豆浆顺着缝隙缓缓流出，带着一股清甜的豆香。
“大牛！快拿盆来接！”他头也不抬地喊道。
大牛应声跑来，端着个粗陶盆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接住流下的豆浆。二狗则在一旁劈柴，火堆己经点起，锅也架上了。
“这豆子泡得够久了吧？”二狗擦了把汗，“怎么磨起来这么费劲？”
“你懂啥。”楚昭一边推磨一边哼笑，“豆子泡不够，磨出来的浆就稀；泡过了头，又容易发酸。得恰到好处。”
大牛凑近嗅了嗅：“昭哥，这味儿真香！比昨天的辣椒还。”
“那是当然。”楚昭得意地嘴角，“等会儿煮开了，那香味能飘三条街。”
三人分工明确，井然有序。楚昭负责掌控石磨和后续工序，大牛打下手，二狗负责烧火。不多时，一大桶豆浆便准备妥当。
“接下来是关键。”楚昭拎起装卤水的碗，“这一步要是出岔子，豆腐就成了豆花。”
“咋叫豆花？”二狗好奇。
“就是没压成块的豆腐，也能吃，但咱们要卖的是整块的。”楚昭晃了晃碗里的卤水，“这玩意儿得慢慢加，边加边搅。”
大牛点头如捣蒜：“我来搅！”
“小心点，别搅太快。”楚昭叮嘱着，开始往锅里倒豆浆。
热气腾腾间，锅里的豆浆翻滚起来，香气西溢。楚昭一手持勺，一手端着卤水碗，缓缓滴入卤水。随着卤水渗入，豆浆表面泛起絮状物，逐渐凝结成块。
“成了！”大牛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别急。”楚昭按住他，“还得静置一阵，让它们彻底沉淀。”
趁着等待的空档，三人将事先准备好的模具拿出来。这是用竹片编成的方格子，铺上一层干净的棉布，再将凝结好的豆腐脑舀进去。
“轻点放，别压碎了。”楚昭指挥道。
大牛和二狗小心翼翼地操作着，动作虽笨拙，却格外认真。阳光透过破窗洒进来，映在他们专注的脸上，竟有几分虔诚。
“你们俩现在像不像做佛像的匠人？”楚昭调侃。
“我们可是造豆腐的神仙！”大牛咧嘴一笑，露出豁牙。
不一会儿，第一块豆腐便成型了。楚昭揭开棉布，洁白细腻的豆腐安静地躺在模具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切一块尝尝！”二狗迫不及待。
楚昭拿起小刀，轻轻切下一角递给他。二狗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卧糟！这口感……滑溜溜的，嫩得很啊！”
“那当然。”楚昭叉腰而立，“我可是现代文明的搬运工。”
大牛也尝了一块，连连点头：“比咱以前吃的豆腐嫩多了！”
“那是因为咱用了现代工艺。”楚昭拍拍手，“从今往后，咱们卖的就是这个味道。”
夜幕降临，土地庙内灯火通明。三人围坐在香案旁，看着桌上几块刚出炉的豆腐，心里满是成就感。
“明天一早，咱们就去集市试卖。”楚昭搓着手，“先送点给老主顾尝尝，看反应如何。”
“要不要搭点辣酱？”大牛想起昨儿买的辣椒。
“聪明！”楚昭竖起大拇指，“豆腐配辣酱，吃一次就忘不了。”
说干就干，三人连夜将剩下的豆浆全部点卤、压模，做出十几块豆腐。又熬了一锅辣椒酱，红艳艳的，香气扑鼻。
“这酱可得控制量。”楚昭边搅拌边说，“太辣了怕客人受不了。”
“那咱试试看。”二狗自告奋勇，“给我来一碗豆腐，加点辣酱。”
楚昭舀了一碗豆腐，淋上一小勺辣椒酱。二狗接过，一口下去，顿时瞪圆了眼，张大嘴巴首哈气。
“嘶——好辣！但是……”他吞咽下去，双眼放光，“真香！”
大牛见状也跃跃欲试：“给我来一碗！”
“慢点来。”楚昭笑着拦住，“别全吃了，明天还要试卖呢。”
三人围着豆腐吃得满头大汗，笑声不断。窗外虫鸣阵阵，月色如银，洒落在土地庙前的空地上，仿佛也为他们的成功送上祝福。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楚昭便起床收拾豆腐，大牛和二狗也早早醒来，帮忙打包。
“记住啊。”楚昭叮嘱两人，“今天咱们主打‘豆腐+辣酱’组合，免费试吃。谁吃了不满意，咱就请他再尝别的做法。”
“明白！”两人齐声应道。
背上豆腐筐，三人踏着晨露出发。一路上，楚昭还在琢磨：“要是反响不错，咱们可以考虑开个豆腐摊，专门卖各种豆腐制品。”
“昭哥，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大牛忍不住问。
“那是。”楚昭眯着眼睛望向远方，“这只是个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