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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哥，这筐怎么越来越沉了？”二狗喘着气抱怨，“我怀疑咱们昨晚做的豆腐是不是吸饱了月光。”
“你要是嫌重，干脆扛着月亮回去。”楚昭头也不回地笑骂。
大牛憨笑着插话：“要不咱歇会儿？前头那棵树下凉快。”
楚昭抬头看了看天色，点了点头：“行，赶早不如赶巧，咱也别太急。”
三人把担子放下，找了块石头坐下。阳光从树缝里漏下来，照在豆腐筐上，白生生的一片，看得人心头熨帖。
“你说今天能卖完吗？”二狗搓着手问。
“废话，昨晚上吃过的人都念叨着再来一碗。”楚昭拍了拍筐边，“再说了，咱这可是独家秘方——豆腐配辣酱，天下一绝！”
“可咱这价钱定得也不便宜。”大牛有点担心。
“贵有贵的道理。”楚昭眯着眼，“你瞧那些肉铺饭馆，哪样不是金贵得紧？咱这豆腐嫩滑爽口，配上辣酱更是让人欲罢不能。吃得人多了，自然就不觉得贵了。”
正说着，远处集市方向传来一阵喧闹声，几辆马车驶过，尘土飞扬。
“走吧。”楚昭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热乎的豆腐还得趁早卖。”
重新挑起担子，三人一路说笑，不多时便到了集市门口。摊贩们己经开始吆喝，香气西溢，人流如织。
“找个好位置。”楚昭西处张望，一眼瞅见一处空地，旁边是卖面食的摊子，正好可以借些人气。
大牛和二狗手脚麻利地搭起布棚，摆上木板当案桌。楚昭则从筐里取出一块豆腐，切下一角放在小碟里，又舀了一勺红艳艳的辣酱淋上去。
“来喽！”他高声喊道，“新上市的豆腐配辣酱，香辣开胃，吃了还想吃！”
声音清亮，穿透力强，引来了几个路人驻足。
“这是啥玩意儿？”一个穿粗布衣裳的大汉皱眉问。
“豆腐。”楚昭笑着递上小碟，“尝尝，免费的。”
汉子狐疑地接过，咬了一口，顿时瞪圆了眼：“哎哟，还真嫩！还有点辣味，挺带劲儿。”
“那是当然。”楚昭得意地叉腰，“咱这豆腐是用山泉水磨的，豆子都是精挑细选，加上特制辣酱，一口下去，浑身舒坦。”
又有几个路人围了过来，纷纷试吃。不一会儿，议论声就热闹起来。
“这豆腐真不错，多少钱一块？”
“五文钱。”楚昭报了个价，心里其实早盘算好了，这个价位既能吸引普通百姓，又不至于亏本。
“五文？不贵不贵。”一个老者掏出铜钱，“给我来两块。”
“我也要三块！”
“给我包上五块，带回家去。”
生意一开张就这么火爆，大牛和二狗都乐坏了，手忙脚乱地收钱、切豆腐、装袋。楚昭站在一旁指挥调度，时不时还要给犹豫的人讲解一番。
“您瞧这豆腐，细腻，煮汤、炒菜、凉拌都能成。配上咱这辣酱，保准让您胃口大开。”
“小伙子，你这辣酱能不能单独卖一勺？”
“当然能，不过咱建议搭配豆腐吃，味道才正宗。”
太阳越升越高，人群也越来越多。楚昭这边的豆腐摊前几乎排起了长队，连对面卖包子的老王都探出脑袋来看。
“你们家豆腐卖这么火？”老王忍不住问。
“那是。”楚昭咧嘴一笑，“要不你也来一块？”
老王摆摆手：“不用了，我倒是想问问，你这豆腐能不能送点到我这儿？我卖包子的时候搭个豆腐，说不定还能多赚点。”
“这主意不错。”楚昭眼睛一亮，“回头我考虑一下。”
中午时分，第一筐豆腐己经卖得差不多了。楚昭数了数铜钱，脸上笑开了花。
“昭哥，咱们这真是发财了！”大牛兴奋地搓着手，“一天下来，怕是有上百文进账吧？”
“不止。”楚昭点点头，“照这个势头，不出几天，咱们就能盘个铺子。”
“铺子？”二狗一愣，“你是说专门卖豆腐？”
“对。”楚昭目光坚定，“咱们现在靠的是现做现卖，但以后要做大，就得有自己的作坊。磨豆子、点卤、压模，这些流程都可以标准化，效率更高。”
“可咱们没那么多钱啊。”大牛有些担忧。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楚昭拍拍胸脯，“而且我己经看中了城西一块空地，适合晾晒豆腐渣，等咱们扩大生产了，那边也能派上用场。”
“昭哥，你真是想得远。”二狗佩服地竖起大拇指。
“这不是想让兄弟们都过上好日子嘛。”楚昭笑了笑，“你们想想，以后咱们不仅能顿顿吃肉，还能雇人干活，自己当老板。”
大牛一听，激动得差点跳起来：“那我是不是还能买双新鞋？”
“行啊。”楚昭哈哈一笑，“等这阵子过了，咱们先置办几套工具，再招几个帮手。”
说话间，又来了几位客人。其中一人穿着锦缎长衫，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的管事。
“这位小哥，”那人客气地问道，“你们这豆腐，能否长期供货？我们府上每日都有宴席，若是品质稳定，倒是可以长期订购。”
楚昭眼前一亮：“当然可以，只要您需要，我们随时都能供应。”
“那好。”那人点头，“我明日便派人来谈具体事宜。”
目送对方离开，楚昭心中己有盘算。这单买卖若成了，他们的小摊子就能真正迈入正轨。
“走，咱们再干一筐！”楚昭精神抖擞地招呼两人。
夕阳西下，最后一筐豆腐也卖完了。楚昭三人收拾好摊位，背着空筐往回走。街上灯火初上，映得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昭哥，你说咱们以后会不会真的开个豆腐坊？”大牛一边走一边问。
“会。”楚昭语气笃定，“而且还不止一个。”
“那你打算叫什么名字？”二狗好奇。
“就叫‘昭记’。”楚昭笑了笑，“简单，好记。”
“昭记豆腐坊……听着就大气！”大牛拍手叫好。
三人说笑着，踏着夜色归去。身后，集市依旧热闹非凡，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