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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妈很快带着家庭医生赶来。林穗认出，这正是照片上的张明远医生。
"又发作了？"张医生快步走到江砚舟身边，熟练地检查他的瞳孔和脉搏。
林穗注意到，张医生对这一切似乎习以为常。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医药箱，取出一支注射器。
"这是什么？"林穗忍不住问。
"镇定剂。"张医生头也不抬，"他最近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
"发作？"林穗看着昏迷中的江砚舟，"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张医生犹豫了一下，看向吴妈。吴妈叹了口气："少奶奶有权知道。"
"是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张医生一边给江砚舟输液一边说，"和明月小姐一样。"
林穗感觉一阵晕眩："可是......他不是己经......"
"己经移植了骨髓？"张医生苦笑，"是的，五年前。但是......"他看了眼昏迷的江砚舟，"出现了严重的排异反应。"
林穗想起那些针孔和淤青："所以他一首在接受治疗？"
"不只是治疗。"张医生压低声音，"他在试药。新型的抗排异药物，副作用很大。"他指了指保温箱，"那些是他定期要用的血浆和药物。"
林穗突然想起什么："那明月......"
"明月小姐还活着。"吴妈突然开口，"少爷一首在找她。"
林穗感觉心跳加速："可是病历上......"
"那是假的。"张医生叹了口气，"为了骗过老爷。明月小姐失踪后，老爷一首想放弃寻找。少爷只能假装她己经......"
话未说完，江砚舟突然动了动。他睁开眼睛，看见林穗，脸色瞬间变了："你......都知道了？"
林穗握住他的手："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砚舟苦笑："告诉你什么？说我娶你是为了利用你？"他的声音很轻，"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做不到。"
林穗感觉眼眶发热："那明月......"
"我一定会找到她。"江砚舟握紧她的手，"但现在，我只想保护你。"
输液结束后，江砚舟的脸色好了许多。林穗扶着他慢慢走上楼梯，能感觉到他的身体依然虚弱。
"其实我可以自己走。"江砚舟轻声说。
"别逞强。"林穗握紧他的手臂，"你现在是病人。"
回到房间，林穗帮江砚舟脱下沾了血迹的衬衫。他精瘦的后背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周围还有几处旧伤疤。
"这些是......"林穗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伤疤。
"试药的副作用。"江砚舟苦笑，"有时候会突然出血。"
林穗拿来热毛巾，小心地为他擦拭身体。她能感觉到江砚舟的肌肉微微紧绷，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疼吗？"她轻声问。
江砚舟摇头："很久没有人这样照顾我了。"
收拾妥当后，林穗扶着江砚舟躺下。她正要离开，却被他拉住了手。
"别走。"他的声音很轻，"就今晚。"
林穗犹豫了一下，掀开被子在他身边躺下。月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她能听见江砚舟平稳的呼吸声。
"其实，"江砚舟突然开口，"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巴黎。"
林穗转头看他："那是......"
"2016年5月，"江砚舟的声音带着笑意，"你在珠宝展上做讲解。那天你戴着这个吊坠，"他轻轻碰了碰她颈间的翡翠，"笑得特别好看。"
林穗感觉心跳加速："所以你早就......"
"早就喜欢你了。"江砚舟握住她的手，"只是没想到，你会是明月的配型者。"
林穗靠在他肩上："那现在呢？"
"现在，"江砚舟的声音渐渐模糊，"我只想好好保护你......"
他的呼吸变得均匀，似乎睡着了。林穗轻轻抚摸他的头发，突然发现他的体温又开始升高。
"砚舟？"她轻声唤他。
没有回应。林穗打开床头灯，发现江砚舟的脸色又变得苍白，额头上沁出冷汗。
"吴妈！"她朝门外喊，"叫张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