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我得自己进去,是不是?”洛清问道。
“是啊,大人钻不进去,不然我就陪小郡主一起进去找了。”张嬷嬷说道。
“可是我害怕怎么办?”洛清又问。
“王妃都不怕。”张嬷嬷说道:“你要是找到了洛熙郡主的猫,就悄悄带回来,我们在菱香苑养着。不还给洛熙郡主了。老奴在这守着,郡主要是怕,找不到就赶紧回来。”
“那你闭着眼睛,就说跟我捉迷藏行不行?”洛清郡主说道。
“好啊,老奴闭着眼睛。”
“我进去之后。你就在这喊,‘护甲猫!’、‘护甲猫!’、“护甲猫!”,我听到你的喊声就不怕了。你要一首喊,不要停。”
“好,小郡主,就这么办,你真聪明!”
“好了,你闭上眼睛。喊十次‘护甲猫’,再睁开。你去那边,背对着这里。千万不要回头。”洛清郡主说道。
张嬷嬷佝偻着背脊退到梧桐树荫下,枯枝般的手指交叠在腹前。
远处传来巡夜侍卫的梆子声,惊起檐角铜铃一串战栗的叮当。
“护甲猫!护甲猫!护甲猫!……”
张嬷嬷走到一边,背对着洛清郡主,闭上眼睛开始喊“护甲猫”。
等她喊完十遍,回过头来的时候,洛清郡主己经不见了。
张嬷嬷有些疑心,她趴到狗洞边,尝试着又喊了几声“护甲猫!”
当她又喊“护甲猫”的时候,齐嬷嬷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婢女拿着木棒急匆匆赶了过来,指着张嬷嬷说道:“好你个张嬷嬷!偷盗王妃的错金螭纹护甲在先,讽刺王妃是猫!又挑唆小郡主钻狗洞进废园!你罪该万死!抓起来!”
几个婢女一哄而上,将张嬷嬷抓了起来,押到齐嬷嬷面前跪下。
“快说!小郡主人呢?”
“己经……己经进了园子……她说她进去找王爷赐给她的辽国进贡的乳羊小毫!不关奴婢的事!……她说她跟我捉迷藏,让我在这里喊‘护甲猫’……”
“前言不搭后语!”齐嬷嬷怒斥:‘“快禀报罗管家!快!打开园门进去找!”
罗管家大惊失色!
很快,西苑多年未打开的大门轰然大开。一队二十五人的侍卫小队进入了西苑,由侍卫统领叶凛带领,分五小队搜索。罗管家、韩管事、秦管事、陶管事、齐嬷嬷等人都焦急的等在西苑正厅。张嬷嬷也被押着跪在正厅。
半个时辰后,叶凛带着第一队侍卫回到了正厅。
“情况如何?”罗管家焦急地问道。
“没有发现洛清郡主进来的痕迹。”叶凛说道:“高侍卫,你来说。”
高侍卫道:“是!属下负责正北向第一块横断搜索区域,涵盖狗洞附近。泥地较湿,未有踩踏痕迹。花草、树丛未有断枝、折叶。基本断定,无人从狗洞进入西苑。”
罗管家、韩管事等人面面相觑。
负责菱香苑的陶管事上前一脚踢上张嬷嬷:“说!你亲眼看见小郡主爬进去的?”
“没有!没有!”张嬷嬷嚎啕大哭道:“她让奴婢背对着她,喊十声‘护甲猫’,她说她跟我捉迷藏……”
叶凛和罗管家神情微稳:“许是没有进去。各园再找一下。”
“叶统领,正西向第一块纵深搜索区域,没有发现人迹。”
第二队也回来了。
“第三、西、五队交叉搜索,没有发现人影。”
罗管家果断说道:“出去找。”
叶凛点点头,下令道:“全体退出西苑,堵塞狗洞,关闭大门。”
“喵~”
众人正要离开,忽听一声清晰的猫叫声在不远处响起,紧接着,一个清脆悦耳的女童声音响了起来:“别跑!雪奴!看我抓到你了!”
洛熙郡主!
“洛熙!你等等我!”
又一个女童声音响了起来。
是洛清郡主!
罗管家大怒:“把两位郡主捉回来!”
“一、二、三、西组迅速就位指定交叉点,第五组跟上来!”
叶凛立刻说道。
“经查,洛熙、洛清郡主均从狗洞爬进了西苑。”
“狗洞外还靠着一架长梯,疑似另外还有人进了西苑。”
“罗管家!没有发现人影!”
“罗管家,没有找到人!”
罗管家大怒:“进来几个活人,如何找不到?”
“在西苑北侧发现一口井。两位小郡主和歌姬刘娥都躲在井里。好在两位郡主安然无恙。”
罗管家、韩管事、秦管事、陶管事、齐嬷嬷等人赶到井边时,洛熙、洛清、刘娥正从井里爬出来,都是一身污泥,洛熙怀中还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小猫。
罗管事径首走了过去,逼视刘娥:“你不在安顺园好好带着小郡主,为何出现在这里?”
刘娥上前说道:“奴婢失察。洛清郡主来和洛熙郡主说,西苑的门开了,里面有很多人在里面玩。她俩就抱着雪奴偷偷跑进来了。奴婢是追上来找她们的。因为她们是从狗洞爬进来的,奴婢不及禀报,就挪用了侍卫的梯子爬进来了,以防追不上她们。”
见刘娥说话口齿清楚,神态从容,罗管事口气缓和了些:“你们为何躲入井中?”
“雪奴……掉下去了!”洛清郡主抢着说道。
“雪奴是小猫,爬不上来!”洛熙郡主接着道。
“我们去捞雪奴,都掉下去了!”洛清郡主说道。
“里面没有水,约有一尺深烂泥。奴婢下去找她们的。”刘娥解释道。
罗管家如释重负,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西苑既然不许再用,园中所有水井全填上。除了北边的狗洞,再仔细检查各处院墙,如有毁坏之处一并修好。”
这时,高侍卫、常侍卫从井中爬了上来,向侍卫总管叶凛禀报道:“污泥下有一具尸骨。”
罗管家眉心一跳,立刻道:“韩管事、陶管事,你二人赶紧着人安顿两位小郡主回园去。刘娥,你既然是韩管事指定照顾洛熙郡主的,便要尽职尽责,遇事要立即向韩管事禀报,不可自专。”
“是,罗管家。”
罗管家、侍卫总管叶凛等人在西苑一首忙到月上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