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不成体统!”李贤妃一见良辰散挽着一个窝髻,胖憨憨的居然还蹦了两下,更是气极!
“不成器的混账东西!妄本宫用最好的礼仪嬷嬷教养了你们这么多年!来了王府,连大半年都没守住!自甘堕落!”
李贤妃又抓起一个茶杯扔在了地上!
吴嬷嬷的嘴角浮出一抹轻笑,趁机火上浇油:“贤妃娘娘,依老奴看,不如全部打死,以儆效尤。”
“打死?打死本宫都便宜她们了!”李贤妃强按住心中的火气:“既是自甘堕落,那就从粗使丫鬟做起!以后每日来静心居洗衣裳!把吴嬷嬷和粗使婆婆的衣裳都洗了!别指着本宫再让你们几个不成器的混账,干什么金尊玉贵的活计!”
韩王长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他和罗管家对视了一眼,齐声称赞李贤妃英明,断得极有理。
但吴嬷嬷可不满意,她又挑唆道:“启禀娘娘,若是这几个奴婢抗旨不尊,不肯用心做粗使丫鬟,该如何发落?老奴依旨照看静心居,不能不防着这起子小人从中作耗。老奴以后每日进宫一回,将静心居的大小事体据实禀报给娘娘,当作惯例,若有作奸犯科者,再请娘娘裁定!请娘娘恩准!”
李贤妃沉吟了片刻,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韩王面色一凝,眼中闪过一丝不快。
但他随即愁眉苦脸的说道:“母妃,既是吴嬷嬷还办的是宫中之事,儿臣这月例银便不能再给了。前几月吴嬷嬷账目不清,儿臣还白填了两千两银子。儿臣只好用体己银子还了。儿臣就这么点基业。外边的铺子还指着罗管家着人管理,每年进出的公账,父皇都要亲自过目,儿臣不敢有一点差池。儿臣还寻思着,怎么让王府过个节俭年。花木能不换的就不换,衣裳能不做的就不做。饶是如此,又怕寒了辛苦办事的下人心思。所以吴嬷嬷一应的月例、赏赐,不如还是拨回宫中去发。”
李贤妃皱眉道:“韩王爷,吴嬷嬷的月例银不多罢?你不是己将她脱了宫籍,卖身契落在王府里了么?”
“确有此事。”韩王郑重的回答道:“故而儿臣还是请她重新入回宫籍。”
李贤妃颦起眉,不耐烦的道:“那便入回去罢。又是多大的事?”
韩王点头应了。
随即看向罗管家,沉声道:“罗管家,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将他们带回去好生教导罢。宫中来调吴嬷嬷的卖身契,不可有任何阻拦。”
罗管家也顾不上雪白交领衣上的乌梅子酱了。他朝段三等几个小厮挥了挥手,段三拉起耘耔,几个小厮和娘子就跟着慌忙退出去。
“定不得,王爷。”一道熟悉的、带着淡淡威严的女声忽然从门外传来。
罗管家本己一溜小跑带着人出了门,一见来人,立刻跪倒在地,等来人先过去。
“罗林,你从旁作个见证。”来人淡淡看了一眼罗林,随即西平八稳的走到花厅正中,大大方方跪倒在地:“儿媳请母妃作主!吴嬷嬷诬陷儿媳与罗管家串通,意图谋害郭郡君腹中的胎儿。此事不能就这么遮遮掩掩过去了。儿媳请吴嬷嬷务必要说清楚,儿媳究竟如何与罗管家串通,又是如何谋害郭郡君腹中的胎儿的?!请母妃还儿媳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