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铁皮屋顶上像在敲架子鼓,时玥抱着最后半袋五香瓜子蹲在祠堂门槛上,脑内系统警报声快把耳膜震破:【宿主!山洪半小时后到达!请立即撤离全村!】
“王大爷——!”时玥提着湿透的碎花裙摆冲进雨幕,发梢粘着的瓜子壳随动作甩到村支书脸上,“山神爷爷托梦要发大水啦!您快带大伙儿往晒谷场跑呀!”
正打麻将的村支书叼着烟斗乐了:“小玥丫头又犯癔症?天气预报说这雨下不到晌午……”话音未落,祠堂外老槐树轰然倒地,混着泥浆的洪水瞬间漫过门槛。
时玥扑到八仙桌上开始干嚎:“呜呜呜人家最怕打雷了!张婶李叔你们不撤我就抱着柱子不走了!”她边抹眼泪边朝门外使眼色,村口小卖部的胖婶秒懂,拍着大腿喊:“哎呦我家腊肉还晒着呢!”拽起自家汉子就往外跑。
时玥“脚滑”摔进民兵队长怀里,发梢蹭过他下巴:“虎子哥背我出去好不好?水都淹到脚踝了啦!”二十岁小伙红着脸背起她就跑,身后呼啦啦跟上一串年轻人6。
她哆嗦着蜷在五保户刘奶奶床角抽泣:“玥玥爸妈走得早,最见不得老人家受苦……”硬是把顽固的老太太哄上竹筏。
凑到吵架的小情侣耳边嘀咕:“阿香姐说阿牛哥水性杨花哦~”气得姑娘拽着男友就往高地跑。
祠堂转眼只剩时玥和角落劈柴的陆战野。男人迷彩服卷到肘部,古铜色小臂青筋暴起,斧头剁柴的节奏都没乱一下。
“陆连长再不跑要变水鬼啦!”时玥扒着门框冲他喊。 “你先撤。”陆战野把最后几捆柴堆上房梁,“我去后山看看。”
祠堂转眼只剩时玥和角落劈柴的陆沉舟。男人迷彩服卷到肘部,古铜色小臂青筋暴起,斧头剁柴的节奏都没乱一下。
“陆连长再不跑要变水鬼啦!”时玥扒着门框冲他喊。 “你先撤。”陆战野把最后几捆柴堆上房梁,“我去后山看看。”
时玥盯着他后颈结痂的咬痕——上周替她挡野狗留下的。暴雨中突然传来孩童啼哭,两人对视一眼冲向村尾。
洪水卷着冰箱洗衣机冲进巷道时,时玥正挂在王阿婆家柿子树上。八十岁耳背老太抱着腌菜坛子死活不走,她只能把人哄上屋顶。
“阿婆快看!您家大黄狗在天上飞!”趁老太太扭头瞬间,时玥摸出最后一包辣条塞她嘴里。浑浊洪水漫过屋檐时,陆沉舟的冲锋舟撞断广告牌冲来。
“先救阿婆!”时玥把老人推上舟,自己却被浪头拍回屋顶。泡烂的瓦片咔咔作响,她摸出兜里压变形的绿茶糕咬了口,冲下面黑脸的陆沉舟眨眼:“人家算过命,说能活到九十九……”
村医林婉婉给民兵队长包扎伤口,发现他兜里藏了三天的野山莓
小卖部夫妇为抢搬酱油还是醋吵得水花西溅,实则把救生衣偷偷塞给对方。
刘奶奶竹筏上掏出老伴遗照嘀咕:“死老头子,差点就能见你咯。”
陆战野涉水返回时,时玥正用口红在门板上画SOS。男人甩出绳索套住她腰肢的力道像在捆粽子,胸肌隔着湿透的衬衫烫得她一哆嗦。
“逞英雄上瘾了?”他咬她耳垂的力度比野狗狠。 “陆连长心跳得好快哦~”时玥指尖戳他胸口,“担心我呀?” 暴雨中传来山体滑坡的闷响,陆沉舟把她的调笑堵进唇齿间。冲锋舟撞上浮木的瞬间,他护住她后脑的手掌擦出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