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灯烛煌煌,九龙盘柱映着赤红宫毯,自丹墀首铺至殿门。礼乐声起,丝竹悠扬,众臣按品阶肃立两侧,铠甲未卸的将领们犹带战场风尘,却齐齐垂首,静候圣谕。
皇上高坐龙椅,冕旒垂珠下目光如炬,含笑抬手:“静安王顾临渊,上前听封。”
殿中一瞬静极。
顾临渊稳步出列,单膝跪地:“臣在。”
“边疆一战,卿以五千铁骑破敌五万,护我山河无恙。”皇帝展开圣旨,黄绢朱字灼目,“今加封为镇国公,世袭罔替!”
群臣哗然,又迅速伏地贺颂。顾临渊叩首谢恩。
皇帝含笑摆手,内侍总管又捧出一卷金丝红绸圣旨,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镇国公顾临渊,戎马经年,荡平边患,功在社稷。今凯旋归朝,朕心甚慰。念卿与沈家嫡女即将完婚,特赐——
一、黄金万两、良田千顷,蜀锦百匹,东海明珠一斛,以为聘礼之资;
二、京中敕造府邸一座,毗邻皇城,亭台轩阔,赐名‘镇国公府’。
钦此!
——众卿同贺,共襄盛事!」
殿内霎时贺声如潮。
沈清澜听旨后忙跪拜在顾临渊一侧谢恩。
“起来吧。”皇上脸上依旧挂着那灿烂的笑容,“临渊,此次你在边疆力挽狂澜,朕自是欣喜万分。如今西海初定,边疆虽己无大患,然朝堂之上亦需贤能之士来辅佐朕治理天下。你征战在外,对朝堂之事怕是有所生疏。朕深思熟虑之后,有一番新的安排。”
顾临渊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恭敬道:“陛下但有吩咐,臣万死不辞。”
皇帝微微点头,接着说道:“你如今己晋为镇国公,身份尊贵,当为朕分担更多朝堂之责。朕决定,调你入朝,参与朝政决策。此乃朝廷中枢要职,正需要你这般有勇有谋之士。”
顾临渊心中明白,这是要将他调离西北军,剥夺他的军权,还没有给他一个实权的职位,只是空有镇国公头衔。果然,帝王之心深不可测,薄凉如斯。但他不敢违抗圣旨,只得再次叩首道:“臣谨遵陛下旨意。”
皇帝又笑着说道:“至于你原先在西北所领的军职,朕己安排他人接替。你也无需担忧,新上任的将领皆是朕精心挑选,定能将西北军务治理得井井有条。”
顾临渊强忍着心中的愤懑,说道:“陛下圣明,臣相信新将领定能不负陛下所托。”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你且安心在京中筹备婚事,待成婚后便着手尚书令的事务。朕相信以你的能力,定能在朝堂之上大放异彩。”
群臣见状,皆暗暗揣测着顾临渊的心境,也都纷纷附和着夸赞皇帝圣明,安排得当。一时间,殿内又是一片阿谀奉承之声,而顾临渊却仿佛置身于这热闹之外,他深知自己今后的路,怕是要更加艰难了。
沈清澜悄悄看了顾临渊一眼,见他面色凝重,心中也不禁担忧起来。她明白,这看似风光的加封背后,实则暗藏着皇帝对顾临渊的忌惮。但她此时也只能默默陪伴在侧,希望能与顾临渊一同度过这艰难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