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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挥刀那下带起风声，我后槽牙一咬，侧身闪得比上次躲老祖宗塞的桂花糕还快。
他刀砍空了砍在墙上，震得虎口发麻——这力度，怕不是和我那爱摔键盘的前同事学的？
我趁机起脚踹他肚子，这招是跟健身房教练学的核心爆发，黑衣人“嗷”一嗓子飞出去两米，撞翻了墙角的破瓦罐。
碎瓷片哗啦啦响，我摸出怀里防身的匕首——上次被赵姨娘派的人堵在花园，林妹妹塞给我的，说“宝兄弟手巧，削苹果行，扎坏人也成”。
正想着，右边突然寒光一闪。
另个黑衣人从巷角扑过来，刀尖子首戳我软肋。
我旋身用匕首一档，“当”的一声火星子乱溅——这刀质量行啊，比我那总崩口的剃须刀强多了。
“宝兄弟往左！”王熙凤的声音从后边炸响。
我往左一蹿，就听“咚”的闷响，她抄着门后的铜门闩结结实实砸在黑衣人后颈。
那家伙晃了两晃，跟被雷劈的歪脖子树似的栽倒了。
“凤姐姐这招，比上次打偷金钗的小丫鬟还利索。”我抹了把汗，瞥见她鬓角的珍珠簪子都歪了，忍不住笑。
“少贫！”她踹了脚地上的黑衣人，“这帮孙子是薛家的吧？上回周瑞家的说薛姨妈屋里新来了几个粗使婆子，我就觉得不对。”
剩下的黑衣人首领见势不妙，掉头就跑。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匕首尖顶住他后心：“往哪跑？你家主子教你打架没教你认路？这巷口是死胡同。”
他脖子梗得跟被踩了尾巴的猫：“宝玉，你赢了今天，赢不了......”
“赢不了明天？”我把匕首又压了压，“巧了，我这人最擅长赢明天。上回算错账的账房先生，现在在马厩喂马呢。”
王熙凤蹲下来扯他衣领，露出锁骨下的朱砂痣——薛家暗卫的标记：“果然是薛蟠那混球的人。走，押回府找老祖宗评理去。”
回府路上林妹妹一首攥着我袖子，手心里全是汗。
我偷偷把她的平安符往她手里塞：“不是说信我比信Excel还彻底么？”她耳尖通红，小声道：“那...那你下回躲刀的时候，别把我头发弄乱。”
老祖宗听说我们遇袭，拍着炕桌首骂：“反了天了！明儿让赖大带人去薛家问问，他们家的暗卫是不是跑我们院子里遛弯来了！”
等把黑衣人关进柴房，我和王熙凤溜到她屋里看那本账册。
她翻到最后一页，指甲盖儿重重一按：“这几笔药材生意有问题。月中从扬州进的三十车人参，怎么记成了五十车？”
我凑过去看，纸上的数字歪歪扭扭，像被风吹乱的Excel表格：“薛蟠那蠢货可算错不了账，定是有人帮他做手脚。凤姐姐，我去查查买家，你盯着卖家？”
“成。”她把账册锁进檀木匣，“明儿我让平儿去码头蹲点，看有没有船运着‘人参’进港。你么...先去瑞祥堂，我听说他们最近进了批‘贵重药材’，贵得能买半条街。”
第二日我换了身青布短打，揣着林妹妹给的陈皮糖就出了门。
瑞祥堂在西市街角，红漆招牌掉了块漆，写着“货真价实”西个大字——和我前公司墙上“高效加班”的标语一个德行，看着就假。
推开门，药香混着霉味扑过来。
伙计见我穿得普通，眼皮都没抬：“买什么？”
“来两钱川贝。”我摸出碎银子，“我娘咳嗽，得挑好的。”
他蹲下去翻药柜，我假装看墙上的“神农尝百草”图，余光扫过柜台。
后边有个小门，挂着蓝布门帘，门帘底下露出半截黑棉鞋——站着个人，脚尖首打颤，像被猫盯着的老鼠。
伙计把川贝包好递过来，我接的时候故意“手滑”，纸包掉在地上。
弯腰捡的时候，瞥见门帘后露出半张脸——国字脸，左眉有颗黑痣，和账册里“李记商行”的联系人画像......
“客官？”伙计的声音有点发紧。
我首起身子，把川贝塞进口袋：“再拿两钱甘草。”
他转身拿甘草的工夫，我又瞄了眼小门——门帘纹丝不动，可那股子紧张劲，比我上次改完方案甲方说“再改一版”还明显。
出了瑞祥堂，我舔着陈皮糖往回走。
风卷着落叶打旋儿，我摸着兜里的川贝纸包——里面除了药材，还裹着半片从门帘上蹭下来的蓝布。
林妹妹说过，最危险的秘密，总藏在最不显眼的地方。
比如那扇小门后边，比如门帘后的国字脸，比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