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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瑶指尖绕着他领口的蝴蝶领带打转，忽然瞥见他衬衫第二颗纽扣松了半颗，露出锁骨下方淡淡的红痕。
那是昨夜她指尖失控留下的印记，此刻在晨光里像朵倔强的小花开在苍白雪地里。
"领带每天换，痕迹可没法换。"
她指尖轻轻按在那抹红上，感觉到他喉结在锁骨上方滚动。
张淮景忽然扣住她手腕压在料理台上，烤盘里的溏心蛋颤巍巍晃了晃，蛋黄险些流到她袖口。
"要我示范怎么遮？"
他鼻尖蹭过她耳垂，碎钻耳钉硌得她发痒。
厨房吊扇送来缕穿堂风，卷起她睡衣领口的蕾丝边，露出蝴蝶纹身的边缘。
咖啡机突然发出"咕嘟"声，吓飞了窗外停在樱花枝上的麻雀。
苏星瑶趁机推开他，从烤箱里拿出烤得金黄的可颂，黄油香气混着他身上的雪松香水味，在晨光里织成张让人沉沦的网。
"下午落地就给你发敦煌的云。"
她咬下口可颂，酥皮簌簌落在他围裙上，"要是敢偷偷看美女..."
"哪有美女？"
他突然从背后环住她腰，下巴蹭过她发顶，
"我手机相册里全是某人半夜抢我薯片的丑照。"
她转身要打，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在胸前。
隔着衬衫布料，她能清晰听见他心跳，像那年在稻荷山看日出时，山间晨雾里的鹿蹄声，一下下踩在她心尖。
行李箱的蝴蝶挂饰突然被风吹得转了个圈，金属翅膀映出厨房吊灯的光。
苏星瑶看见他眼底映着自己的倒影，发梢还沾着没梳开的卷，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其实..."
他忽然低头吻她唇角的可颂碎屑，
"我偷偷在你相机包夹层塞了东西。"
她挑眉去翻，却摸出个丝绒小盒。
打开时，枚镶着碎钻的蝴蝶胸针躺在里面，翅膀内侧刻着极小的字母：Z&SU。
"之前看你在巴黎看秀时盯了十分钟。"
他替她别在领口，指腹划过她锁骨，
"现在你拍星芒时，蝴蝶会替我看镜头。"
窗外的早樱彻底落尽了，枝头冒出嫩绿的新芽。
"该走了。"
他替她披上外套，指尖在她后腰的蝴蝶纹身上轻轻画圈，
"再不走，我要把你绑在床头看一整天晨光。"
她笑着拍开他的手，却在出门前忽然转身，从口袋里掏出颗草莓糖塞进他嘴里。
"含着。"
她踮脚吻他唇角，
"这样我在敦煌每拍颗星，你嘴里就甜一分。"
机场安检口的提示灯亮起时，苏星瑶望着行李箱上的蝴蝶挂饰，突然明白为什么他总执着于这个意象。
蝴蝶穿过沧海需要勇气，而他们穿过人潮相遇，大概是神明在蝴蝶翅膀上写好了彼此的名字。
机场安检口的冷光扫过苏星瑶的睫毛，她望着张淮景指尖被磨得温润的戒指。
他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围巾，羊绒触感擦过她下巴，混着他袖口若有似无的雪松味。
"到敦煌先喝杯热奶茶，"
他指尖掠过她耳垂的碎钻耳钉，"那边风硬，相机包里有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她刚要开口，却被他轻轻按住嘴唇。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个信封，牛皮纸上印着他在京都买的和纸纹样："每天拆一封，"
他声音低得像大提琴尾音，"当我在陪你看沙漠日出。"
安检提示音突然响起，有专员来接苏星瑶，示意她时间到了。
"我会想你的，你也要记得想我."
她忽然踮脚吻他唇角，他喉结剧烈滚动，反手扣住她后颈加深这个吻。
蝴蝶手链的银铃在相贴的手腕间碎成星屑，她尝到他舌尖残留的草莓糖味，
是今早塞进她口袋的那颗，此刻在两人唇齿间融成蜜色的河。
西装领带被她无意识攥皱，他却在她发间低笑，指尖顺着蝴蝶纹身的轮廓画圈，像在给这具盛满星光的身体盖章。
候机厅的广播声模糊成背景音，唯有彼此交叠的呼吸声清晰如鼓，震得樱花发圈从指间滑落，恰好跌进行李箱的蝴蝶挂饰旁。
"何止想你..."
他咬开她唇角的喘息，吻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我会想死你的"
他忽然托住她膝弯往上轻抬，她惊呼着环住他脖子，头等舱的休息室里面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看见他眼底烧得通红的时，突然咬住他耳垂轻笑："张老师，这是公共场合..."
"那又怎样？又没有人，就亲一口。"
他喉间滚出低哑的笑，掌心隔着薄衫熨烫她后腰的蝴蝶骨。
安检员的皮鞋声由远及近。
他终于松开她，却在她站稳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等你落地，"
他指腹擦过她的唇瓣，"我要视频看你拆开我写给你信，看你是怎么想我的。"
她瞪他，却在他替她捡起樱花发圈时，忽然发现那上面缠着根他的银发。
指尖轻轻绕住，像握住段不会褪色的晨光。
远处的登机口开始闪烁绿光，而他的眼睛里，依然盛着整个春天的星光。
"最后一个吻。"
他低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这个吻落得极轻，像蝴蝶翅膀掠过露水，
却在分开时，让她听见他胸腔里轰鸣的心跳："每分每秒，苏星瑶。"
她转身走向安检门，行李箱轮子在地面划出细响。
候机厅的落地窗映出飞机滑行的影子，苏星瑶刚坐下，手机就震了震。
是他发来的照片：一张自拍举着她的照片
他说：怎么办，现在就开始想你了。
“我也想你，张淮景。”
她望着窗外渐渐变小的航站楼，铝箔纸在指腹发出轻响。
远处的云层裂开道缝，阳光漏下来时，她看见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
耳坠碎钻与蝴蝶手链的银铃交相辉映，像把他给的星光都戴在了身上。
登机广播响起时，她摸出他给的信封。
第一张信纸边缘带着毛边，字迹力透纸背：
"你镜头里的星芒有十二道，而我望向你时，眼底有十三颗，多的那颗，是你转头时，睫毛扫过我心脏的震波。"
廊桥尽头，她忽然转身。
隔着玻璃，他正站在安检口外，银发被穿堂风掀起，手里还攥着她的蝴蝶发圈。
飞机冲上云霄的刹那，苏星瑶望着云海下逐渐缩小的城市。
云端之上，她摸出包里的相机。
镜头对准舷窗时，忽然发现不知何时，他在镜头盖内侧贴了张小纸条：
"每次对焦，都是我在说'我想你'。"
机身颠簸时，她忽然笑出声。
所有的依依不舍，都被他藏进了蝴蝶翅膀的纹路里，就像此刻透过云层的阳光，看似分散在天地间，实则每缕都指向同一个归处。
